人,此事非同小可,关联到多年前两位皇子谋逆的事,太子殿下绝对是杀一儆百,我们若是包庇沈燕青,等同通敌之罪。」
洛川寻沉默不语,隔了一会儿,才道:「若是此事无辜连累到沈妃会怎麽样?」
李朝英看了一眼洛川寻,道:「似她这等没有子嗣的妃子,若是沈家能保,大约以後也会失宠,若是沈家不保……」
「那肯定是必死无疑了。」冬青接著李朝英顺口道,他回头见李朝英生气朝他翻了个白眼,不由奇怪地摸了他一下脑袋。
「没那麽严重,至多也就是进北院罢了。」李朝英连忙补救道。
洛川寻抬起头,道:「太子的性情冷酷,此事若是连累到沈妃,只怕她必死无疑。」他转身走到台前,取出笔墨,道:「冬青,你去给沈妃娘娘送水,顺便送我一封信,沈妃娘娘会让你带一件她的信物回来,务必不得有失!」
他刚将信递给冬青,李朝英拦住道:「大人,我去吧,冬青毛躁,可别出什麽岔子。」
洛川寻看著李朝英温和地笑了一下,道:「唯有让冬青去,别人才不会怀疑我藉送水有什麽其他的文章,将来事发,别人也才会相信你们对此事完全无知。」
「大人!」
「哥!」
朝英道:「大人,你可千万别这麽想,我们这些人跟了你这麽久,必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冬青接过信,道:「哥,你别想太多,无论如何,我们都是生死与共的。」
洛川寻心中一阵感激,但到底压住了眼里的热意,道:「冬青,你小心,去吧!」
冬青点头道:「是!」
他一出门,便拎了一只桶往甘泉殿去取水。
乱紫夺朱 39
太子府的後院便是後山,一抹清泉峰回路转,一亭翼然临於泉上,这就是所谓的甘泉殿了,其实不过是座半山上的亭子。
泉水甘甜可口,落於山下,汪水成渊,确是一处天然的温泉。
因为温泉中常有太子或者妃子等人沐浴,所以打水一律有太监趁便打好,排於亭子中,供来人取用,可惜僧多粥少,再加上路途遥远,这就是为什麽老嬷嬷要仗势欺人,强抢罗娟水的缘故。
冬青排了老长一会的队,方才领到水,已经是黄昏,他提著水,一路轻快地直奔绮罗院而去。
他拍打了一会儿门,才听到有人应门声。罗娟慌慌张张来开门,冬青窜了进去,然後迅速隐於门後,冲门外打量了一下,才将门掩上,道:「娘娘呢,我有要紧的事要见她。」
「你又有什麽要紧的事要见娘娘。」一个略有一些沙哑,但却使人闻之非常舒适的声音淡淡的问道。
冬青一回头,却见元林带著太子妃站於院中,仅离他一步之遥,青色护额束发,一身青色侍卫服的正是洛川寻。
他见冬青看向他,便很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冬青跳得都快蹦出嗓子口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看来不是事情被泄露了,只是凑巧撞上了太子与太子妃。
他首先放下水桶,规规规矩矩地给元林叩了个头,道:「臣冬青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
他嘴说著,心里却迅速地想著说词,他乔装不如李朝英,应变不如洛川寻,今天却要在太子殿下面前发挥他们两人的特长,纵然再胆大包天,也不免发怵。
但他知道今天若是事败,不但他,沈妃娘娘必定遭殃,就连洛川寻也必定要受到牵连,太子恐怕第一个不会放过他,想到此处,他朝洛川寻再望了一眼,正好对上他的眼神,心突然定了下来。
「还没回我话呢?」元林笑道:「你到底什麽要紧事要见侧妃娘娘。」
冬青挠了挠头,道:「我不好意思说!」
元林笑了一下,道:「你这个猴崽子,脸皮比狗皮还厚,还有什麽不好意思说的。」
冬青瞄了一眼罗娟,嘻嘻笑了几下,突然给沈茑茑重重叩了几下头,道:「娘娘,听说您想明年春就打发罗娟出府嫁人,恳请娘娘肥水不落外人田,把这个小结巴赏臣吧!」
罗娟叫了一声,她一声叫出口,方才想到太子与太子妃近在眼前,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只剩下一双眼睛眼泪汪汪地看著这个莫名其妙要打发她出府的人。
元林扫了一眼罗娟,见她这副样子倒也确有几分楚楚动人,便微笑著转头问沈茑茑,道:「茑儿,可有此事。」
沈茑茑看著眼前跪著的冬青,目光闪烁了一下,冷冷地道:「是有这麽一回事。」
苏秦儿在一边微笑道:「妹妹,这罗娟是你带过来的侍女,从来得你的欢心,怎麽还不足二十五就要打发出去了呢?」
沈茑茑没好气地道:「她总是因为说话结巴给我惹麻烦,不如让她早一点嫁人,也好让我眼前耳根子都清静。」
这下子罗娟的眼里不再是泪汪汪的了,而是泪如雨下了,却又不敢出声,只是恨透了似的盯著冬青的後背。
苏秦儿还要再说,却被元林手一抬制止了,笑道:「茑儿,你若是为今天的事恼,大可不必,洛总管已经为你主持公道了。」
沈茑茑冷淡地道:「臣妾可不敢当。」
元林见她似乎仍然不肯原谅洛川寻,只笑笑,也不勉强,道:「我看这冬青不错,将来是一个将才。」
沈茑茑似还在犹豫,冬青已经膝行几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上前道:「娘娘,我已经立字为据,今生非罗娟不娶,一辈子只要这个小结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