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的气焰立刻矮了一节,他本是个绣花枕头,想用人数压制对方,没想到对方功夫之高根本不怕这些乌合之众。
“你给我等着!”那人留下这句话,带着一众家丁抱着头混进人群逃跑了。
青年拍拍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有礼地对身后的女孩说:“姑娘,安全了。”
那女孩大概也第一次见到这么英勇的男子,低着头,又再这么多人的围观之下,害羞地红了脸。
“他可能还会来,如果应付不了可以来前面的玲珑客栈找在下,在下姓季,但名一个宁字。”熙来攘往的大街上,他干净得恰到好处的声音让人听了只觉心旷神怡。
“多谢季恩公相救之情,小女子无以为报。”那个女孩低着头,脸红扑扑的。
季宁莞尔:“不用谢,换做是别人看到姑娘受此欺辱也会出手的,姑娘住在哪里?”
那姑娘被这么个问题问得脸更红了。
“季某唐突了,”季宁连忙察觉到了不妥,拱手赔罪道,“季某只是怕那人卷土再来,会伤了姑娘,便想送姑娘回去,绝无半点其他意思。若冒犯了姑娘,还望赎罪。”
那女孩已经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了,用极小的声音说了句什么,向季宁福了福身便红着脸跑走了。
“这个人真好,救了人家姑娘也不求回报。”锦桓小声对旁边的夏文轩说道。
夏文轩深深看了那人离开的背影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走到吴崇禧的府前,大约是吴太傅病了的缘故,吴府的大门紧紧关着。
夏文轩亲自上前扣动门上的铜环,不一会儿便有小厮前来应门。
“你好,我是吴老先生的老朋友,听说老先生病了,特来探望。烦请通报一声。”夏文轩对那小厮和颜悦色地说道。
那小厮也伶俐,只打量了他们几眼,没有多问便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管家亲自出来迎接他们。
“夏公子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吴管家说道,“老爷身子不便,请夏公子和两位小公子移步正房。”
夏文轩很满意管家对几人的称呼,客气道,“吴老先生病了,作为学生来探望一二也实属应该。”
此时的他头戴玉冠,身穿布衣,谦逊的表情好似真的只是吴崇禧一名普通的学生。令知道他身份的管家大吃一惊。
“少爷在外地当差,只有小小姐在家。”管家一边引他们穿过前厅,一边跟他们解释着,“这两日都是小小姐衣不解带得在照顾老爷,这会儿还在伺候老爷喝药。几位怕是不方便现在进去,先随小的去前面的水榭里稍等。”
管家将他们带到一处水榭,有人立刻上了茶水,请他们稍事休息。
吴府不大,也不奢华,打理得井井有条。路过的丫鬟小厮都不是多话的,最多福一福身子,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庭院里清静雅致,多以松竹为主,一看就是出自吴老先生的手笔。
庭院里能看见不远处的正房,片刻后正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及笄之龄的女孩端着一个木质托盘走出来。她向这边看过来,一双含情眸似嗔非嗔,轻轻扫过对面的三个人,在锦礼身上略作停留,随后敛下双眸福了福身子,拿着托盘往反方向去了。
“那便是吴府的小小姐吴悦兮?”夏文轩问管家,“多年不见越发出众了。”
“正是小小姐悦兮,”管家回答,“请三位随我来。”
他们三人这才随管家进了刚才吴悦兮走出来的屋子。
屋子里比外面要暖上不少,初秋的天气已经烧上了炭炉。
“老臣参见皇上,”吴崇禧说着就要起身,被夏文轩疾步上前,按在了床上。
“先生不用多礼,今天只是三个学生来探望生病的老师。”夏文轩替他掖了掖被角,让他躺好,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吴崇禧的床头。
“皇上关怀,老臣铭感五内。”吴崇禧还是靠在床头拱了拱手。
当年夏文轩还在太学上课的时候,他也曾是他的太傅。
“师父,学生和锦桓也很担心您的身体,便跟着父…亲一起来了。”锦礼上前问候。
“师父的身体好些了吗?”锦桓看到锦礼上前,立刻要凑过来询问,抢了锦礼的话头。
吴崇禧看着或坐或立于床头的三个学生,感慨万千。
“皇上,老臣这两日病重,虽实在无力出门,但朝中之事仍略知一二。致使老臣心中惶恐,夜不能寐。”吴崇禧对夏文轩道。
“吴太傅既然病重,便好好将养,朝中之事朕自会定夺。”夏文轩说。
“不行,此事干系到大夏的未来,老臣必须要说。”吴崇禧坐了起来,目光异常坚定地看着夏文轩。
“太傅所谓何事?”这吴太傅虽说德高望重,但只专心于教导皇子一事,甚少干预政事。
“科举,不可废。皇上,即使财政再紧张,文举与武举两大招募人才的考试万万不可缺。”吴崇禧抖着胡子一字一顿地嘱咐,说完后一顿咳嗽。
夏文轩听此一言,尤为感动,吴太傅一生兢兢业业,凡事都为大夏着想。三年前齐芮白提出重开科举后,夏文轩虽然也赞同,但是推行过程中阻力重重,如果不是吴太傅为他在老臣中周旋安抚,只凭齐芮白和他是万万不可能这么顺利的。
“太傅放心,朕也不愿拖延科举的举办,一贯科举分为文举和武举,眼看武举的时间临近,朕已经想好,由内务府出资,大皇子锦礼主持本次武举。”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