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他们终于到了京城。夏国的京城地处南方,气候湿润,是个养人的好地方。
夏文轩和郭杨同时在城门外不远处停下,带着苏桓和吴崇禧步行进城。
夏文轩的步伐很快,苏桓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啊啊!”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下,苏桓摔了个狗吃屎。
“头还晕?怎么连路都走不好了。”夏文轩把他抱起来,继续上路。
苏桓摇摇头说不晕,乖乖窝进夏文轩的怀里。
他们穿过市集,走过鹊桥,来到宫门前,用郭杨的令牌进了宫。郭杨是大内禁军统领,所以夏文轩赐了他令牌能随时进出宫廷。
一直到清凉殿的路上都很顺利,郭杨没有跟着夏文轩回清凉殿,而是带着吴崇禧先去安顿。
“让哀家进去,哀家要见皇上。”一个女人的声音远远就能听到,声音听起来有些年纪了,可能常年处于上位的关系,说话时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
夏文轩一听,暗道糟糕。
他抱着苏桓闪身走进一扇小门,在门后所有宫人诧异的目光中,几下翻进了清凉殿的院墙。
刚刚那个是皇上吗?
皇上不是生病了吗?
那个小孩是谁?
所有人都满肚子的疑问。
“啊呦我的皇上诶,您总算是回来了!”从后门偷溜进清凉殿没一会儿,一个穿着太监服的矮胖男人
着急火燎地冲到了夏文轩面前。
这个人看着像中年大叔,但是没有胡子,脸上的表情像极了常年操心劳肺的老妈子。苏桓看着他夸张的动作,咯咯笑出了声。
“李元,母后在外面?”夏文轩把苏桓交给他,并交代道:“给他先洗洗,然后找间厢房住下。”
“是,皇上。那……太后那边?”李元牵着苏桓,又问道。
“朕会处理的。”夏文轩说着,走进内室说了句,“更衣。”尚衣的宫女们立刻呼啦啦涌了上去给他换上龙袍,带上龙冠。
苏桓一步三回头,不安得看向夏文轩的方向,张口想叫伯伯,但是被李元带着拐了个弯,夏文轩立刻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叫李元出来!你们把皇上弄到哪里去了,连哀家都不能见?还有没有王法了!”太后在清凉殿前被一堆奴才拦着,已经气得肝火直冒,正准备硬闯进去的时候,清凉殿的门开了。
“母后金安。”夏文轩身着龙袍,气宇轩昂地出现在她面前。
脸上虽然有疲惫之色,但太后总算是看到自家儿子好好的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皇上你多日因病不朝,哀家担心极了,这些个奴才又拦着不让进,哀家这心啊,时刻都吊着。”
“劳母后操心了,儿子已经好了。太医说会传染,所以才让他们拦着,不让任何人进清凉殿。”夏文轩这三言两语,立刻把太后安抚了。
但是太后还是不放心的在夏文轩身上四处摸索:“都好了?都没事了?让母后看看。”
“没事了,母后。”知道这是他以前常年征战总是留伤带出来的习惯,太后总是习惯性得要确认他身上有没有伤。
“母后,您先回宫去,儿子还要处理一下公事,明天去给您请安。”夏文轩说着,立刻吩咐一旁的太监送太后回宫。
“皇上,小公子已经吩咐人替他沐浴更衣了,厢房也已经准备好,就在清凉殿后头的暖阁里。”李元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夏文轩的身后,低声禀报。
“知道了,宣齐芮白进宫。”夏文轩举步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出去了许多天,积压着的事物该处理了。
齐芮白来得很快,夏文轩猜想他大概是一直等着自己宣召。
“参见皇上。”他规规矩矩的在李元的通报下走进御书房,跪下行礼请安。
“免礼平身。”夏文轩最烦这套繁文缛节,尤其应用在齐芮白身上时尤其不和谐,“这几日京中有何大事?”
“回皇上,京中一切安好。”齐芮白道。
“京中一切安好你天天飞鸽传书催朕回来做什么!”夏文轩克制着自己不要大吼,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皇上,臣心里念着您茶不思饭不想的,就盼着您早日回来呢。”末了居然还翘起了兰花指。
“大宛国的使节还有多久到?”夏文轩早就熟悉他那些不正经的把戏了,完全无视了他说的话。
齐芮白:“回皇上,大约三日。”
“恩,”夏文轩点头,“李元,宣礼部程中槐,兵部元隆,和其他四部尚书。”
这天,夏文轩在御书房忙到很晚,他的那些重臣们也被他折腾到很晚。除了丞相齐芮白,其他几位都不知道夏文轩刚刚从宫外回来,只道皇上病了几日更加勤勉到人神共愤了。
太后再见到皇上已经是第二日的黄昏,当时皇后和两个妃子都在她宫里陪她说话。
“皇上今天来得晚了些,可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太后坐在主位,头上戴着金钗步摇,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眼角已经有了细纹。
夏文轩安抚住要起身的太后,在一旁坐下:“朕没事,只是这几日堆积的公务多了些,耗费了些时间。”
“王嬷嬷,柚子性温,快点把昨天新进的柚子剥些过来,还有小厨房熬的冰糖雪梨,哀家听皇上的嗓子有些哑,吃一点润润喉。”太后一个劲儿的吩咐着,夏文轩大概也习以为常了,由着她张罗。
“都坐吧,不用拘礼。”夏文轩对另一边的皇后和二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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