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责的这个作家。《史疏》一共二十三本,再加上钟砚卿闲来无事写的一些历史性小说和杂文,这将会是一个大工程,而且夏寒还决定把《逝》再看一遍。虽然张祈对他说过,绝对不能和钟砚卿提《逝》,因为这是他自封黑历史的chù_nǚ作,但夏寒还是觉得把《逝》看一遍为好,要了解一下作家的成长历程嘛。
《逝》是一部穿越小说,目前只出了三本,感觉刚要开始却完结了,估计是钟砚卿不想再写下去了。
《逝》是以第一人称写的,文中的“我”就是男主,叫张梓墨,夏寒一直觉得这名字起得不好。夏寒一目十行地看了几页,正翻到男主穿越到明朝洪武年间遇上女主的时候,张祈给他发来一条紧急通知:“不好意思!我忘记了!钟老师答应给一本杂志写的杂文今天要截稿!还有!他的历史性小说《戏缘》今年八月底要截稿!”夏寒:“……”
夏寒发了封短信、问钟砚卿那篇杂文写好没。钟砚卿说没写。夏寒有一点儿急了:“那怎么办?今天要截稿啊。”过了约莫五六分钟的样子,钟砚卿才发来一句话:“那就告诉他们我没写,叫他们找别人替。”“不行,你已经答应别人要写了,不能言而无信。”这条短信发出后钟砚卿便再无反应。夏寒等回复等了十来分钟后再也按捺不住了,放下书,起身去找钟砚卿。
到了对方家门前,却是按了许久门铃也无人应门。夏寒开始担心,钟砚卿会不会在里头煤气中毒了,或者是突发脑溢血、心肌梗塞,总之各种死法都给他脑补出来了。最后还是隔壁的吴老头看不下去出来说了句:“找老钟是吧,他是去西湖了。”
外面下着倾盆的大雨。
文人的脑子里头都是什么?墨水吗?那和进水了有什么分别?夏寒一边腹诽一边撑着伞往公交车站走。
几经颠簸,夏寒到了西湖边。然而,西湖这么大,要从哪里开始找呢?夏寒给钟砚卿打电话,但是无人接听。夏寒又开始担心钟砚卿是不是投湖自尽了。
下着暴雨,西湖边上没几个人,所以夏寒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断桥上的一把小红伞。因为雨天路滑,他只能小跑过去,再加上他自己肺不好,跑两步就得停下来缓口气。跑到小红伞边,花去了他二十来分钟时间。还好那小红伞没有移动过。
但也是走近了夏寒才发现,那是一个拿着单反拍照的摄像师。摄像师看到了夏寒,吹了声口哨,说道:“小伙子,这么有情趣?雨里的西湖很美吧?那叫啥来着,山色空蒙雨亦奇。”夏寒刚想开口说“可是这是暴雨”,却被身后突然传来的一个声音打断:“美个屁。”夏寒回头一看,撑着透明雨伞站在雨中的那个,不是钟砚卿是谁。
“哟~老钟”摄影师朝他打招呼,夏寒疑惑地看向钟砚卿。“对,我们认识。”钟砚卿飞快地说,“跟我回去,我把那篇杂文给你。”
他们俩人坐公交车往钟砚卿家里走。路上,钟砚卿对夏寒说:“你知道其他责编都是怎么对待自家摇钱树的吗?要是她们知道你拖稿,第一时间给你的回答是‘那还不滚去写?’‘活腻了你?’‘你今天不写出来老娘就宰了你’”夏寒愣愣地看着钟砚卿,过了很久才明白钟老师是在给他上课,教他怎样有效地催稿。于是他朝钟砚卿笑了。
钟砚卿一时看呆了。
车窗外的西湖在雨雾中若隐若现,车窗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水珠,眼前皓齿粉唇的少年正朝他倾城一笑。
此乃人间绝色!
钟砚卿色眯眯地盯着夏寒看了好一会儿才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收回目光。回到家后,钟砚卿在一个小时内打了一篇《西湖雨》出来。夏寒觉得钟砚卿的手指都快要在键盘上飞起来了。钟砚卿打完稿后就起身去倒了杯热白开。他端着热白开出来找夏寒时,夏寒却站在门前跟他说:“我先走了。”
大门“砰”的一声合上。钟砚卿在原地呆杵了一会儿,吞了口唾液,再看了一会儿手上冒着缕缕热气的白开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在处理完《西湖雨》的后续事情后,暴雨早就停了,杭州城也已华灯初上。夏寒回了家,就径直往卧室走。在床上趴了一会儿后,他觉得头有点儿晕,拿体温计测了一下,三十八度二。他随便吃了点药,早早地躺床上睡了。
第二天早上,夏寒迷迷糊糊地起床,半梦半醒间想起了《戏缘》的事,便给钟砚卿发去短信:“《戏缘》写到哪儿了?”对方几乎是秒回:“还没开始写。”
“那还不给老娘滚去写,活腻了你?”
“……”
?
☆、三、梅花三弄
? 《戏缘》写的是民国军阀和戏子的故事。文中的军阀和戏子都是虚构的人物,不过历史背景却是实打实的民国。这就意味着创作过程中必须要翻阅各种文献资料,写作的效率就会变低。更何况现在离八月底截稿只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夏寒算过,《戏缘》大概要写二十万字,如果接下来的时间钟砚卿只专注于写这本书的话,每天大概要写大概三千多字才能刚好赶上截稿日。但是,钟砚卿除了《戏缘》,还有半本《史疏》要写,每天大概要写五千来字。而且,这还是理想状况下的数字。万一钟砚卿哪天心情不好了,扔下笔不写了,别说每天五千字,截稿的时候能不能拿出一千字都是问题。
夏寒很想对此状况做些什么,但今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