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单上的名字，向他使了使眼色，和明脑袋飞速运转，几秒后向王大庆点点头，然后快速在电脑中删除文件。

“王厂长，这通知单是春景写的，那天我请假了。”和明说道，春景一听，知道不妙。

“春景。”王大庆叫道，

春景快速来到王大庆身旁道“王厂长。”。

“你看看，你怎么下的工艺，你看这pd，理论上才1.0 的含量，能达到成品要的2.0 吗？”

“王厂长，这不是我编制的，我也没算，我就替和师傅打印、签、发。”。春景着急了，快速说道。

“春景，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乱讲，是要负责任的。”和明不客气的说道，听完和明的话，春景大脑一片空白，耳旁如有千蜂，心中似有万蚁，一切的一切都变了，温文尔雅、诚实厚道的师傅变了。春景无力而期望的看着王大庆。

“王厂长，真的，我就替和师傅打印、签了下字。”

“王厂长，要不这样吧，你看看谁的电脑里有原文件不就行了，春景，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明白，你真让我失望。”和明看向王大庆请求道，

“恩，这样也好。”王大庆说完后，叫上春景一起查看了和明电脑，半天连通知单的影子都没找着（当然，如今社会有擦电脑使用痕迹的软件，只可惜当时春景不知。）。

“春景，看看你的吧。”王大庆说道，

“王厂长，不用了，我的电脑里有。”春景爱学，凡事与单位有关的文件都喜欢存留一份，方便以后查阅。

这事已经坐实，人证、物证都在，人证——和明，物证——通知单上春景的签名、电脑中通知单原文件。

“哎！”王大庆叹了口气，走了。

春景觉得天要塌了，张中证的汇报方案几乎与自己的一模一样，是巧合吗；诚实厚道的师傅，为上进、为前途一心扎入技术；为孝顺不惜折腰。今天师傅为了前途、为了利益，是闭着眼睛聊天尽说瞎话。

春景看着王大庆出去时阴沉的脸，犹如失水的土豆又皱又软。父亲常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应向善、不可为恶，虽说春景是大学生，不信神，但春景一直相信父亲的话，因为那是父亲的智慧，父亲一辈子的结晶。

今天春景第一次开始怀疑父亲的话，曾今的信念开始动摇，念头不在坚定。

且不说春景如何想，王大庆回到办公室后，快速拨通生产经理李善威的电话，

“李经理，你好。”王大庆笑着说道，

“王部长，你这次可是让我露脸了。”

“李经理，这都是我的错，我御下不严，该罚。”

“罚，罚能解决问题，说，找我什么事？找到原因了。”

“找到了，这都是我的错，我把关不严。”

“重点。”

“是这样的，前两年我们厂不是新来了个大学生吗。”

“□□景是吧。”

“对，就是他，这次和明有事，春景编制的技术通知单，他将工艺给弄错了，pd投入量下的不够，导致产品不合格。”

“他是吃干饭的，犯这种低级错误，你也是吃干饭的。”

“是，是，我应负全责，领导，这次我麻痹了，说起这春景，进厂几年来，是肯干爱学，能力突出，做事漂亮，正所谓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这不，一不小心，我就犯错了，我太相信他了。”

“我知道了，你赶快写份报告，就这样，我还有会。”

打完电话后，王大庆叫来和明，吩咐道“你马上写份调查报告，要快。”，说完后，挥挥手，让和明走了，王大庆一颗心七上八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夜晚在一家水云涧茶楼，王大庆叫走茶楼服务人员，老练的沏着茶，

“这龙井茶含氨基酸、儿茶素、维生素c等成分，是所有茶中营养最丰富的，尤其是这上好的明前茶更为难得，李经理尝尝。”

李善威端起茶碗，嗅了嗅，细细抿了一口，许久方说道“不错，正中。”

“那是当然，水云涧糊弄谁也不会对李总做手脚。”王大庆献媚道，

“我哪有那能耐，这是钱的魅力。”

“李总，谦虚了，正中明前龙井不是谁想喝就能喝，得靠钱、靠人，有钱没人、有人没钱都不行。”

“这话在理，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王大庆与李善威边喝茶、边闲聊，时间悄悄流逝，王大庆眼看时机成熟，说道“李经理，春景那事不知公司准备怎么处理。”

“这可是大事，天大的事，大老板为这事可没少挨批，你说能善了。”

“这、我、哎、李经理，我可冤得很啊，你可得为兄弟说话。”王大庆苦着脸说道，

“我们是兄弟，能帮一定帮，但是大老板现在还在气头上呢，不好弄啊。”

“只要能成，一句话，要我怎么都行。”

“看你说的，大老板气归气，向你这样的，怎么舍得严处，不说这些，对了，启厂长今年到站，你将失一得力干将，再找他这样肯干、任劳任怨的副手可不容易啊。”

“哎，这是没办法的事，政策如此，政策如此。”

“对了，大庆选副手时你可得注意，可不能选春景之类的人，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啊。”李建威感叹道。

王大庆一听李建威聊到启厂长，马上明白弦外之音，李建威这是旁敲侧击，为侄子李中证谋划。这李中证就一二百五，进厂四五年，连个材料消耗定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