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渔微笑道:“不论如何,总是一个无辜的母亲失去了儿子,并不是太值得庆贺的事情吧。”
雷立泽满不在乎道:“那又不关我的事。阿穆。”他想起了什么,伸手拉过穆渔,“有一幅画,我这次特地带来了。”
季辰昊有幸被捎带着一起到了挂着“来客止步”牌子的休息室内,桌上有一幅十分单调的画。说单调,倒也不是说画得不好。它画得是一幅雪景,但古往今来的画家们画雪景,总要点缀些云,山,石,树等凸显雪的厚度,这幅画却什么都没有,漫无边际的雪地与天空之间,只有一个孤单单的人。
穆渔难以察觉地看了季辰昊一眼,转向雷立泽,笑道:“这老古董你从哪里挖来的?”
雷立泽懒洋洋道:“不用挖啊……师父将它和自己的红梅图放在一起,我整理遗作时就看到了,顺便去裱了一下,配了个画框。难得师父把你拜师时的作品都保存得这么好,我特地带来给你的。”
穆在天地之间仅有的那个孤独的人身上,不知想了些什么,转而又笑得露出两颗虎牙,道:“那谢谢啦。不过这幅画不必给我了,我也用不上了……我这些年居无定所,也没办法好好保存,就劳烦你继续存着吧。”
雷立泽嘴角的笑容有些凝固,想了想,问道:“这个人你已经找到了吗?”
第9章 当年那个人
穆渔微微侧过头,想了片刻,笑道:“算是吧。”
雷立泽沉默了,许久后才点点头,也不知是什么情绪,说:“我知道了。”三人正相对无言间,有人推开门道:“雷老师,有人看中了那幅《听流云深处》。”雷立泽应了一声,回头道:“阿穆,我先去了,你自便。”
穆渔点点头,随后几乎是有些刻意地说:“立泽,谢谢。”
雷立泽正在关门的手顿了一顿,低声说:“没什么,你又不欠我。”
季辰昊和穆渔信步出了美术馆,穆渔侧头看他,笑道:“季少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季辰昊认真地想了想。他本身性格不八卦,而且确实缺少对他人他事的兴趣与关心,搜肠刮肚了半天,才问:“你后来还被穆老叫回来鉴定配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