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提起这件事,倒是让方以撒想起些什么。
抽到手机后,他当然也想过是贺崇借抽奖的名义送他的,但是昨晚那五千话费,又让他觉得不是。贺崇连话费都认了,不至于送手机还这么迂回。更何况,他也不觉得贺崇有理由送自己一台这么贵的手机。
于是他解释道:“我开始也觉得是贺先生送的,但是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贺先生没理由送这个给我啊。”
乔石夷瞟了他一眼。
方以撒微微皱起眉。
乔石夷说:“你是不是觉得你脸上多了条疤痕,就能挡住那些有钱人的视线?”
方以撒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怒意,随即又忍了下来,他的表情被乔石夷捕捉在了眼里,他转过身去,把自己的工装从挂钩上取了下来,并没有因为方以撒的表情而表现出什么。
“以撒,有些事实很残忍,但是你不能忘记。”乔石夷和他擦身而过,“比如你这张漂亮得过分的脸,比如某些姑娘的身体和子宫,正因为这些对有钱来人说有那么点用处,所以才会让你们尝到一些来自上流社会的甜头。”
乔石夷走到门口,察觉到后面一直没有动静,转身向后看去。一言不发的方以撒在他背后,微微抬起下巴,y-in影遮去了他脸上的疤痕,也掩盖了他脸上的圆润和稚气,那一瞬间,乔石夷突然想起来那天坐在宾利的贺崇。
乔石夷说:“你天天说着要去杂货市场和工厂找你爸爸,怎么就不想着去金融街找?”
方以撒说:“保安?这倒是也有可能。”
乔石夷说:“以撒,我真不觉得你父母是一般人,你知道吗,整条幸福路,只有你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方以撒问:“怎么说?”
乔石夷招呼他一起走:“就是感受吧。”
乔石夷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只知道在幸福路生活了二十年,没有一户人家能养出方以撒这种x_ing格的傻白甜,可又是这个傻白甜,面临危机时的果断和狠劲,令他叹服。
这更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是祖辈经历无数大风大浪之后留给他的礼物。
方以撒却在想别的事情:“乔哥,你懂这么多,j-i怎么做才好吃?”
“j-i?”乔石夷问:“你哪里来的j-i?”
方以撒和他一起走出去:“我前几天花了很便宜的钱买了一只大公j-i,说那只公j-i养了很多年了,那个卖j-i的人说五年公j-i赛砒霜,吃不了,便宜卖了,被自己捡了漏。
乔石夷知道他又话唠上身了,在一台面包车前停下来,点点头,算是应了。
“那个卖j-i的大婶特别逗,我说要拿回去炖了,她还不卖,一听说我是属龙的,才卖了,还说这五年大公j-i只能属龙的吃,龙凤呈祥,让我千万别骗她。”
乔石夷又嗯了一声,低下头,摁了摁身前那辆面包的前胎。
方以撒还在问:“乔哥,你说这个j-i,怎么做比较好吃?炖土豆?炖蘑菇——”
“方以撒!”
老板娘一出门,看到方以撒又逮着乔石夷聊天,双手叉腰,破口大骂。
“昨天还没被骂够吗?”
“不说了不说了。”方以撒灰溜溜地蹲下来,从后腰掏出扳手,特别认真地对乔石夷说,“我准备炖土豆了,土豆便宜。”
这只大公j-i方以撒养了几天了。最初拧回家的时候,还花了好些力气。这只j-i个头大x_ing子烈,方以撒带回家的当天就打算炖了,结果邻居都请好了,却被这大公j-i折腾得只能坐在门口的楼梯上捧脸看着它发呆。
邻居比方以撒小两岁,正在上高中,方以撒请他过来的时候,说的是弄到了一只特别肥的j-i,邻居兴冲冲跑来,结果一看,这j-i肥倒是肥,不过是肌肉肥厚,全无脂肪,j-i中的健美j-i。
方以撒从厨房里拿了把菜刀出来,和邻居干瞪眼。
邻居说:“我觉得这j-i好凶的样子。
方以撒说:“有点凶,但是凶不过熊吧?当初我在动物园打工,还给熊捡过屎。“
邻居一脸崇拜:“哇,你好厉害,你来吧。”
方以撒走上前,一看那大公j-i目露凶光,有点害怕了,把菜刀递给邻居。
“还是你来吧,实话给你说吧,当初给熊捡屎,是因为那熊不在笼子里。”
邻居把菜刀递了回去:“那我也实话给你说吧,我还被猫揍过,就天天在咱屋顶上蹦迪的野猫。”
方以撒死活不接:“我也被那猫揍过。”
邻居说:“我被我同学家的龙猫踹过屁股。”
方以撒说:“我差点被老板娘家的仓鼠咬了唧唧。”
邻居说:“我怕蜘蛛。”
方以撒说:“我怕蟑螂。”
邻居挥挥手:“算了,我来吧,你都一个成年人了,还比不过我一个未成年人——”
以撒指着院子门口:“阿姨!”
邻居吓得掉头就跑,方以撒蹲在地上狂笑。
邻居说:“挖槽,我妈很强的好吗,天天揍我爸,我爸当初多横啊,现在呢!”
方以撒说:“算了算了,坐下来再想想办法吧。”
邻居吹了吹刘海,垂头丧气道:“难怪我追的妹子都笑话我。”
方以撒安慰他:“别担心,我看这j-i目露凶光,绝对不是只善j-i,八成进化还没完全。j-i的祖先可是始祖鸟,始祖鸟啊,你能打赢吗?所以咱不丢人,这世界上没几个人能和恐龙打的,还是能飞的恐龙。”
邻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