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有预感的……”
贺崇问:“后悔去表白了?”
贺琛迟疑片刻,轻轻点点头。
贺崇说:“你不去表白,你连这次失败的机会都没有。”
贺琛抬起头,眼里满是不解。
为什么失败还要机会?
贺崇说:“你把失败看得太重了,你还年轻,有的是资本,为什么要把别人的想法和目光看得这么重要?”
贺琛说:“可是……”
贺崇拍拍他的肩膀:“可是什么?可是你觉得你应该能成功??”
贺崇蹲下来,和贺琛平视着:“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谁都无法预料事情的发展,你的表白已经为你争取到了一次机会,虽然失败了,但是比起其他没有勇气表白的竞争者,你是占有绝对优势的。但是事业学业和感情是不同的,机会,实力,运气,琛儿,这一切都在你的手中,你能掌控一切。”
贺崇有些迷茫:“运气也是吗?”
贺崇让他摊开手,把酒杯交到他的手里:“等过几年你到了某一个层次,你就会发现,运气也是可以c.ao纵的,还记得以撒那台手机吗?”
贺琛猛然清醒。
贺崇笑了笑:“五年之后,你也可以做到,当然,对象不可能是以撒了。”
说完,他又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这是我们父子俩的小秘密,不要告诉以撒。”
此次谈心过后,贺琛渐渐振作了起来,只是提到方以撒,还是免不了别扭,但是想着方以撒亲人住院,还是得去看望一下,便想请乔石夷一起去探望。
这一次,乔石夷的语气非常不好;“不去。”
贺琛问:“你去看过他了吗?”
乔石夷说;“没有。”
贺琛问:“那你有和他通过电话了吗?他现在心情怎么样?”
乔石夷说:“小少爷,喜欢他的人是你不是我,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为什么每次和方以撒有关的事情,都要来问我?”
乔石夷对贺琛一向很照顾,贺琛初次去幸福路,遇上混混抢劫,也是乔石夷出面解决的,这一次却分外不给贺琛面子,说的话也不怎么好听。
贺琛忍了忍,说:“算了,不和你说了。”
他挂了电话,刚打算给方以撒打电话,乔石夷又打电话来了:“周五下午五点,我去你学校门口接你。”
“五点我还没放学——”
电话又被挂断了。
贺琛气得要命,本来是温润和气的小公子一个,生生被乔石夷逼出了少爷脾气。
他对着电话,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打开微信,给乔石夷发微信:“我有课,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去。”
乔石夷很快就回了:”去不去随你。“
贺琛说:”拉黑了!别回!“麻溜把乔石夷拖进了黑名单里。
世界安静了。
贺琛把手机扔在床上,向后躺在床上,朝天花板吐了几口闷气,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
躺了一会儿平静了,又爬了起来,坐到书桌前认真看起了书。
*
贺崇也在几天之后,才去医院看了方以撒,周媛每天会向他报告于嬷嬷的身体状况,还有以撒吃了什么,过得如何。于嬷嬷的情况不太好,她的身体衰老地厉害,病情也相当复杂,还一直嚷着要出院,让方以撒心力交瘁。因为一直不配合,导致专家会诊不能如期进行,只有躺在床上,做基础的治疗。
贺崇问:”是不是老太太担心钱的问题。“
周媛说:”这个我们通过主治医生告诉于嬷嬷了,说有慈善机构捐助,可以免除一切治疗费,于嬷嬷还是不信,她说天上不可能掉馅饼,是医院要骗以撒挣的辛苦钱。“
贺崇皱起眉,盯着手里的检查报告。
周媛说起来也是哭笑不得;“就是担心会有风言风语,公益事业部都没有出面,委托的其他救助机构,可是老太太老觉得他们是骗子,怎么劝都没用,以撒也是劝了好几次,老太太还是不信,还劝以撒不要信我们,说我们态度太好,只有骗子态度才这么好。”
贺崇考虑片刻,把检查报告递给周媛:“叫陈术去。”
周媛一时之间没明白:”啊?”
贺崇说:“你把资料整理一份给他,其余我来给他说。”
陈术是公司的副总,周媛还有些担心:“没问题吗?“
贺崇说:“没问题,陈术各种协会俱乐部股东的头衔不少,老人家也没有心思去调查他到底是哪家派来的,就让他去。”
周媛接了命令离开了,贺崇签完几份文件,果然接到了陈术的电话:“唐明皇,你让我去哄你的小情人?”
贺崇耳边夹着电话,目光没有离开文件,手上的笔刷刷刷地又签了几行:“第一,不是情人,我们是正常的恋爱关系;第二,是让你去劝劝他的家人,不是去劝以撒;第三,唐明皇不敢当。“
陈术说;“贺董,我究竟是有什么优秀的品格让你觉得我有能力去劝老太太的?”
贺崇问;“你不是哄老太太最在行了吗?你太太的母亲,外婆,不都被你哄得心服口服。”
陈术说;“嘿,那是我丈母娘,这是你家那位的家属,我不能越俎代庖。”
贺崇说;“别那么多废话,三天带薪假期,你去还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