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那边还传来了另一个家丁的惨叫,原来那把刀正中他的小腿。
湛濡朝他冷冷一瞥,然后绝艳的莞尔一笑:“小生真的没有偷你家的东西,各位,让路吧。”
另外赶来的几个家丁依旧不依不饶,眼看着又要打起来了。
这时,人群后传来一声怒喝:“都退下!”
人群中让出了一条路,走来了一位老者,瞪着一双浑圆怒目,对他们说:“谁让你们滥伤无辜的?”
“李管家,我们没有伤到他,倒是他伤了我们中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回答道。
“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李管家缓下脸色说,“实不相瞒,府上丢的是块通灵宝玉,他们一时心急才会如此莽撞,望公子见谅。”
“昨夜小生一直待在客栈没有出门。”湛濡前去说道,正好葛楚也赶来了,便回头看向他们,“那姑娘是与我同行的,可以作证,客栈的掌柜和小二也都知道。”
“可是老霍也不会看错的。”这边这个家丁继续争辩道。
“你又没有证据,”葛楚走上前,她有点沉不住气了,“我们泠……”
“我们兄妹二人是灵州人士,此次是与友人一起出游的,我们刚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找到你家,还偷了你家的宝物?”湛濡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袖筒,却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物块,心下一惊,自己身上何时多了这个,便拿出一个药瓶,“这创药就当是我伤了二位兄台,赔个不是。”
“多谢公子宽宏大量。”
人群散尽后,湛濡和葛楚回了客栈。
“顾兄人呢?”湛濡从街上回来一直没看见他,问,“你没把他找回来?”
“我到处找了一遍,都没看见他。”葛楚伸了个懒腰,没当回事。
湛濡和葛楚都明白,那个顾彦不是个普通来历的人,路上遇到的山贼和闹事的家丁估计都和他有关,现在是甩手走人了吧。
“那我们也走吧。”湛濡背上行囊,对她笑了笑,替她把松了的簪子插好。
葛楚挽着湛濡的胳膊,两人牵着马走出城门,湛濡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把湘澪叫了出来:“湘澪,把这个还给他们吧,我们就在城外,快去快回。”
蓝衣少女接过玉佩,悄无声息的飘走了。
“唉,这个玉,估计是他放在我衣袋里的。”湛濡见葛楚不太确信的眼神,解释道。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湛濡揉了揉葛楚的头发,把她叫醒。
“啊?我在听,你不是在讲秋娘渡与泰娘桥的来历吗?”葛楚猛然坐起来,最近熬夜熬得很晚,还经常是一个通宵那么耗,她都成为“特困户”了。
“哪有,我是问你,有没有在听这首歌。”湛濡晃了晃手机,又放下,微笑着说,“不过你这么困了,就睡吧。”
“……”
手机播放的是《黄昏晓》,没想到湛濡也喜欢这首歌啊。
听完歌,葛楚要回去了。
“我送你吧,就当散步了。”
“哦。”葛楚答应了, “你笑什么啊?”
湛濡怔了几秒,回答:“不告诉你。”
葛楚也懒得再问,她今晚还要赶画稿,因为又来了灵感,感慨了一句:“今晚我又要狂欢了。”
“什么啊?”湛濡快走了几步,与她并肩,问。
葛楚盼目一转,故意凑到她耳边,怪声怪气说:“呵呵,就不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夏雨雪
“他年你我若隐退江湖,泛舟共渡山丹河,可好?”
又是这句话。
余音犹在,秋原川从梦中醒来,发问者却不在眼前。
共渡……
秋原川叹息般的笑了,就算是苍辰的薄幸之谈,隔世,也不用忘得这么彻底吧。
春末夏初,落红飘零替代了回雪飞絮,古都长安披上蔷薇的霓裳,繁华依旧。
院落清净的一角,秋原川独自舞剑,剑气随衣袂流转,清逸凌厉,气若长虹,比苍辰还略胜一筹。
难怪他不愿和自己一起练剑,苍辰默叹道。
待他收势,苍辰走过去邀他到楼台上饮茶,顺便就是水剪欢眸,轻尝凉唇。在这样恬淡的生活中,苍辰不是没有感到欢愉,虽然他自恃倨傲,但平时还是更像个任性的痴玩少年,尤其是和秋原川在一起的时候。
大多数时间,两人吟诗作画,临风赏柳,或是切磋武艺,静坐博弈。有时秋原川会轻抚古琴,骨感的十指在泠然弦上透着力度,韵味悠长。也有月下觥筹,春风几度,望天迹云展云舒,破晓苍凉。
只是,轻许的锦瑟华年,还未来得及惘然。镜花水月,是谁成全了谁?落花流水,又是谁辜负了谁?
榭台上,苍辰说起刚刚收到的信笺:“大哥的生辰快到了,他写信来请我们兄弟几个到时一起聚一聚。”
“嗯。”
苍辰沉吟了片刻,问:“这个时候摆宴,你说他是什么用意?”
“我怎么知道?”秋原川反问,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的变化。
其实苍辰心中有数,秋原川大概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漫不经心的回了那么一句。
大皇子便是太子,却无心治国,只爱诗书字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若当权及帝,必然会与南唐后主齐名,到那时,真不知该说他是昏君还是痴人。可即使他躲在书苑里自寻清闲,挥濡泼墨,不与众兄弟议政,皇上也没有把他怎样。老一辈的大臣应该是知晓其中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