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常师傅一定不是常人,给人的威慑竟然如此之大。
“徒儿沐问玖,拜见师傅!”问玖很快回神,乖乖地拜倒在地,不管怎样,这礼数还是要的,至于之后要怎么办,就得看常任捷的表现了。
“起来吧,男子汉跪天跪地跪父母,便不可再向其他人下跪,这是跟我学功夫的第一条规矩,记住。”常任捷严肃着脸面,本来他受沐泽赫之托就该忠人之事,只是眼前的小屁孩实在让他不爽,看着问玖那副被宠坏的样子,他便不认可这个徒弟。
“那皇帝和大官呢?”问玖倒是认真地听了常任捷的话,至于为何,也许是因为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只有好好听才能找到对付常任捷的办法吧。
“他们就是大沐的天和地,你说呢?”常任捷第一次低下高抬的脸,刚好凑在问玖眼前,一双略带狰狞的眼睛落入问玖惊恐的双眼中,问玖极力克制自己的不安与焦燥。
“哦!”问玖尴尬地点头,身体后退几步,“师父,我要学比哥还厉害的武功,您什么时候教我啊?”
“习武要脚踏实地,我听说你有一点点皮毛,但还是要从头开始,今天蹲马步,一个时辰后我再过来,不要妄想偷懒。”常任捷威胁道。
问玖自然不愿意,只是常任捷一个瞪眼,问玖便乖乖蹲下,只是姿势完全不符合标准。
“双脚再开点,人,蹲下去,重心,重心放稳,腰,挺直,直起来,吃饭了没有,让你挺起来。”常任捷一边打着问玖姿势不对的地方,一边训斥,问玖委屈地往心里流着泪,除了爹娘和沐泽赫之外从没有人这样凶过他,思及是沐泽赫给他找的师父,问玖的怒火便转移到了沐泽赫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日已偏正,汗珠顺着问玖的脸颊低落在地,抬头瞅了瞅耀眼的日光,已经发麻地颤抖的双腿不知不觉的跪在了地上,问玖怒发冲冠,一拳打在身边的木桩之上,一阵疼痛传至脑间,大滴的泪水竟情不自禁的滑落。
常任捷迈着步子移步至问玖身边,问玖发觉有人靠近,连忙擦去泪水,却难掩尴尬的神情,“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这个道理给我记住,站起来,接着蹲。”常任捷丝毫不松懈对问玖的苛刻,尤其是看到了问玖流泪的样子,他更加想要好好治治这个被宠坏的孩子。
问玖一直憋着的怨念终于爆发出来了,倒是更加安心地坐在地上,“我坐着,你能拿我怎样,还有,别以为我好欺负,有本事你就亮出来啊!”
“我给你一次机会站起来!”常任捷果断地说。
“不需要,我给你一次机会,马上离开这里怎么样?”问玖勾着嘴巴坏坏地笑,从中可见童心未泯。
“那,我不客气了。”常任捷单手扯起问玖的衣襟,好不费力地将人腿脚悬空,问玖还在游离状态下回不过神,当真的意识到踢了老虎屁股的时候,悔的肠子都青了,但是一下子求饶绝对不是他的作风,不然怎么可能在饱受□□过程中依旧不向唐韬赔罪呢!
使劲扭动着身子,对着常任捷拳打脚踢,常任捷只是轻松地扣住了问玖的手臂,一阵无效的反抗之后,问玖的腿愈发酸疼,双手也因为无力而缓缓放下,长叹一口气。
“没劲了!”常任捷对问玖的能耐表示同情和嘲讽。
“没命了,不知道你要怎样交差。”问玖尽量使自己在气势上能更胜一筹,而事实却是,常任捷悠悠地回答:“王爷交代要我在最短时间内教你最有效的功夫,不惜一切代价,放心,哦不会整死你的,”常任捷放下问玖,转身说了句,“接着蹲,这次我是有王爷撑腰的,所以你就乖乖听话,不要给肃王府丢人。”
问玖当然听得懂常任捷的意思,只是仍旧无法接受常任捷这样的师父,而手脚已经恢复之前的马步,怎么说他都不想做不利于沐泽赫的事,之前的任性差不多也该结束了,虽然腿还是很疼,疼到小腿都是颤抖的,以至于最后晕厥在炎日之下。
“风儿,风儿!”一直躲在暗处不出一声的沐泽赫终是忍不住,冲到问玖身边,对着不省人事的他大喊,管家紧随其后,嘴间竟然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立即命人喊来了李大夫。
“常任捷,本王说过要尽快教会他求生的技能,可这样是否太过分了?”沐泽赫眼神中泛起了肃杀之意,佛如冬风对花叶的无情摧残,若是可以,他早就一拳挥在常任捷的脸上,只是这个被他直呼其名的人是他不得不承认的师父之一,虽然沐泽赫熬了过来,却恨当初高估了问玖承受能力,若是要问玖付出这样的代价,他宁愿一辈子只把他绑在自己身边。
“王爷,若是如此,您又何必找草民过来,若是您不舍,那草民离开就好,只是以后莫再寻草民了!”常任捷一直闲云野鹤,却独放不下这个徒弟,得知他有事相求,竟主动现身,“其实该教的王爷已经学会,又何必非在下不可!”
常任捷言尽于此,拂袖而去,沐泽赫却开始后悔,若他真的学尽了常任捷的所有,他自不会求别人来教问玖,而且,他怎么可能真的教会问玖什么,只要他撒娇、闹脾气,沐泽赫完全没有信心可以招架挡住。
“启禀王爷,小少爷无恙,只是暑气重了点,稍做休息便成了。”李大夫回应问话的沐泽赫。
“嗯。”沐泽赫只是嗯了一声,望了眼躺在床上的问玖,竟不等他醒来就离开了。
“王爷还要请人教小少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