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他这一生,有五年是无论如何都会被浪费了。
想到这,陆小凤不禁叹了一口气。
内室的门拉开了,陆小凤听着动静,想着终于好了,站起了身,却忽然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尖叫,是前田时初!
陆小凤飞身跨进了屋内,前田时初却不见了。
屋外有黑影闪过,陆小凤紧追其后追到了院中,正看到一个壮实的黑衣人落在院墙上,被抗在肩上的前田时初,显然已经昏厥了。
陆小凤心口一颤,那黑衣人,像极了二十年前毁掉了他和花满楼的那一位。
陆小凤一跺脚,振开双臂,如大鹏鸟一般急速飞掠上墙头,而那黑衣人却已经往前飞过了好几个屋脊。
“姐姐!”
原本等在院外的红缨,见此情景,和陆小凤一同飞身追击。
那黑衣人看起来比陆小凤宽了两三倍,身手却很灵活,步子也很轻快,纵然肩上扛着一个活人,跑起路来仍是又快又稳。
若是平日里的陆小凤,与他跑个平手倒也不无可能,可惜陆小凤伤了的心脉还未痊愈,不过追了七八里地,便渐渐有些提不起气了。
小红那丫头倒是全身都是劲儿,见陆小凤气力渐衰,她干脆一鞭子缠上了陆小凤的腰,拽着他一起往前去。
“你跑快点啊,哥哥和姐姐就要看不到了!”
“哥哥?”
“哥哥为什么要扛着姐姐跑?姐姐都昏了!肯定很不舒服的!”
陆小凤突然想起,那一日被锁在花见堂中时,小红的确有提到过一位哥哥。
当夕阳挂到城门上时,陆小凤二人已经追到了城外,不远处便是一条大河,过了河就到了山中,一旦进了山,或许,就再也找不到那黑衣人的踪影了,或许,他和小红就再也没机会出来了!
陆小凤让红缨带了一路,此刻已然缓过气了,解了腰上的紫金鞭,拿在手上,向着红缨喊道:“小红,拉我一把!”
猛地借力,陆小凤双足提气,双臂伸展,一个大鹏展翅,便向前飞掠过去,竟是直直掠过了红缨与那黑衣人的头顶,挡住了去路。
陆小凤转过身,脸上挂着笑,扬着声调道:“朋友,我劝你还是把这个女人放下来,这江湖上,还没有人能从我陆小凤的手上抢女人”
黑衣人显然没想到陆小凤还有一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一挥手,一颗烟尘弹直直掷向了地面,可是却迟迟不见烟雾弥漫。
再一看,那一枚浑圆的银弹已经被陆小凤两指夹住。
红缨:“哥哥!你为何……”
红缨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那黑衣人转身撒了一把迷烟,陆小凤见黑衣人转身露出破绽,一个飞身向前,就要来抢夺前田时初。
不想那黑衣人在对付红缨时,对陆小凤也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扛着前田时初一个侧翻,便避开了陆小凤。
陆小凤蹬地便要转身去捉,却见那黑衣人手上已经来开了一枚信号弹,莹绿色的烟火伴随着啸鸣直直向天而去。
陆小凤心道不好,红缨已然昏厥,他必须在黑衣人同党赶来前解决此事。只是陆小凤没有想到,同党们来的如此快。
一群左臂上绣着樱花飞雪的黑衣人将陆小凤包围在了中间,这群黑衣人似乎并不想与陆小凤真的交手,大约是上一次陆小凤犹如鬼魅的杀伐之气让他们吃足了苦头,他们很有规律的变化阵型与身法,阻拦了陆小凤的去路却从不与他近身相搏。
陆小凤眼睁睁看着前田时初和红樱在他面前被带走,但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黑衣人的数量太多,就这样将他从黄昏一直困到了夜幕降临。
胸口一阵阵隐痛传来,陆小凤渐渐体力不支,黑衣人们倒也没有砍将上来,而是趁着陆小凤露出破绽,撒了一把迷香,一脚将陆小凤踹进了河里。
腥涩的河水一瞬间涌进口鼻,四肢却是分毫也动不了,陆小凤觉得自己的胸口要炸开了,想着那些黑衣人还不如方才直接给自己一刀,也比这样死去要好得多,又想到花满楼的毒还没有解,自己还不能死,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
意识渐渐模糊,陆小凤恍惚中好像看见有什么朝着自己过来了,却又看不真切。
是花满楼吗?
……
年三十儿的清晨,花满楼躺在床上感觉鼻子有点儿痒,偷笑声时不时传来。
花满楼弯了弯嘴角,一个翻身,双手轻轻一掐,丝毫没有偏差地捉到了一个七岁左右的男娃娃,的小儿子。
一大一小笑笑闹闹半晌,那男娃娃n_ai声n_ai气地道:“七叔大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花满楼笑道:“小云起今天怎么回来的如此早?”
花云起:“年三十了呀,云起可是和爹爹娘亲一夜未眠赶回来的呢”
花满楼闻言失笑。
三十?自己难道已经睡了一天两夜?
花满楼忽然想起那晚花平所点安神香,气味并不熟悉,花平说是波斯到的新品,自己也没多想,现在想来,竟是自己大意了。
花满楼笑意盈盈地哄走了花云起,转身一拳锤在了桌子上,“砰”的一声。
“陆小凤!”
屋内的动静吓得前来服侍花满楼洗漱的花平一个哆嗦。
公子发怒了!公子从来不发怒的!
正当花平惶恐不已的时候,花满楼已经走到花平身边,不过脸上却没有什么怒气,但也没什么喜气。
“花平,我爹知道这件事吗?”
花满楼依然和声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