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满想告诉蓝少星这被害妄想症的人多虑了。
凌伊挥挥手道:“没什麽特别的事呀,最近就这麽无聊。”
蓝少星听到这麽敷衍的答桉不是很开心,他走到凌伊面前,与他对视,凌伊从他坚定的双眸裡看出这人跟薛兆一样不喜欢开玩笑。他与薛兆的差别大概是……蓝少星是较通情达理且会说话的薛兆。
蓝少星不是很满意的说:“我记得有人某天半夜还特地来我房间问我陆秋的事。”
原来是那时候找蓝少星让他印象深刻,以为发生了什麽事。除了陆秋的事外,蓝少呈大概不知道韩兴宇在集合场后的树林裡盖了高脚屋,准备逃走的计画。
他耸肩道:“没什麽呀,就是温室那事,他很奇怪。”凌伊本想继续说的,却被蓝少星抓到门边,带着他往楼梯走。
蓝少星悄悄在凌伊耳边道:“我怕隔牆有耳。”
凌伊想翻白眼,只要任何一丝异状可能间接攸关蓝少呈的事,蓝少星总变得神经质。他这点好像比从小被禁锢在蓝少呈身边的凌伊严重。
就这样,凌伊在薛兆这跟屁虫和蓝少星强迫拉着他的双双 y- in 威下,来到c栋地下二楼──那个薛兆曾经冷血鞭打过凌伊的地方。
凌伊对重回让他屁股痛了整整一个礼拜的地方是很反感的。
奈何他们俩在这学校有不可撼动的地位,让凌伊的怨言又吞回肚子裡。
薛兆点了蜡烛,维持微弱的光明,与蓝少星坐在那张充满岁月痕迹的桌前,表情凝重地看着他,诡异到极致。
凌伊想抱怨的心情也没有了。
蓝少星若真没机会扳倒蓝少呈,倒是能去话剧社,他塑造诡异气氛的功力不在话下。
蓝少星开门见山说:“温室那尸体我们调查清楚了,我们觉得他不是陆秋杀的。”
薛兆从抽屉裡拿出一本相簿,蓝少星接过后翻开,只见一张张骇人的尸体照,各种角度,有大有小,全部清晰高画质不打码,凌伊吓得不敢低头,不敢看这些扭曲的尸体照。
蓝少星也是识时务的人,他立刻阖上相簿,还给薛兆。
“怎麽说?”凌伊也觉得不是陆秋干的,不然陆秋不会无意间经过时,慌慌张张的遮住他的双眸。
他也觉得不是蓝少星做的,蓝少星没必要杀了跟蓝少呈没半分关係的路人。儘管这人可能是陆秋一时兴起给了耳环的可怜傢伙。
“那个人的死亡时间从你看到他起应该不到一小时,还很新鲜。”
用‘新鲜’来形容尸体,凌伊有股反胃的冲动。
“若是陆秋特地要给你看,那他也太大费周章了,把你带进温室就为了看这惊悚的一幕,对他没半分好处,”蓝少星停顿后,继续说:“而且,陆秋向来独来独往,他应该没有助手帮他把人了结了再挂上去,除非他自己来──可是那段时间他都在温室与你情意绵绵。我没说错吧?”
凌伊面有难色的看着蓝少星,他都怀疑蓝少星有第三隻眼在监视他。
说得真是太贴切了。
但他说到‘助手’时,凌伊微愣了下,这细微的举动被薛兆看得一清二楚。
薛兆打断凌伊的思考,问:“他有助手?”
薛兆话少,懒得废话,连问句都这麽咄咄逼人。
凌伊心跳快了一拍,他抽气,蓝少星与薛兆投s,he过来的视线像是要将他看穿似的。在这个地下室,他保有隐私的机会虚无飘淼。
到底要不要把夜琉的事说破,凌伊在天人交战中时,蓝少星又补充:“你不想说也没关係,但我要再说一次,凌伊,我们不会害你。”
蓝少星真是个策略家,他这样问便表示陆秋一定有个助手,无论凌伊怎麽回答都无法否认陆秋背后有人的事实。而道出名字只是早晚问题,只要每月一次访谈,在这压抑的环境下,凌伊迟早有一天会说出来。
凌伊死了心,看着微弱的烛光,慢慢答:“是夜琉……”
“什麽?”蓝少星吃惊,他忧愁的面容终于多了分表情变化,连万年面瘫的薛兆眼睛也张大了一公分。
“不可能……夜琉死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那把刀刺了他的呀。”
“是真的。”凌伊辩解:“他就住在你常跟蓝少呈讲电话那地方的阁楼上。”
蓝少星惊呼:“这麽近!我竟然跟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处了这麽长的时间。”
凌伊搓揉着手道:“你那时候在那边一直盯着我,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夜琉还活着了。”
蓝少星扯着嘴角,神色略为黯澹,“才没有。”
看蓝少星不对劲,薛兆默默将手覆盖在蓝少星的手背上,像是给他勇气似的。
凌伊怀疑问:“为什麽知道夜琉还活着你这麽惊讶。”
想了很久,蓝少星边平复情绪边解释:“夜琉曾经也是fck的人,跟宫守善住一起。”
凌伊回想着那时他巴着宫守善偏偏要到他房间一趟,结果房间空无一人,新生他不知道,另外两位其中一个是罗兰新靠山叶少君,另一个宫守善爱卖关子,直说很久没回来了。
很久没回来……竟然是夜琉。
“后来他和陆秋好上,陆秋那时在学校已经是叱吒风云的人了,因为他待人友善又是a班的人,才刚入学已经是众所皆知的人物。”蓝少星开始讲古,说出一年前的事,“结果有次陆秋突然昭告天下他要在c栋2楼做一件事,于是中午时大家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前来。”
“谁知道,夜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