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心平如镜。
施主顾忌有理,是老衲唐突了。
咪缇虽然气,但是听了老头的话,也觉得自己太冲了,毕竟,是自己错在先,展战因为担心才会冲自己发脾气。担心这老和尚被展战气跑,从身后走出,扯着展战的裤腿,得到注意后,小声地说:你误会他了。
展战这气还没消呢,不过看这和尚的眼中有着平常人没有的睿智,暂且相信了,以自己的身手,也不惧他作乱,转身冷着脸抿唇往前走。
老头见咪缇为了避开过往路人,走的幸苦,索性将他抱起,跟在展战的身后。
瞅着这距离,这环境,说悄悄话,前面的人应该听不见,咪缇扯了扯老头的衣襟,小声地说:老和尚,我的事别跟展战说,等会儿我自己处理,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
老和尚凑上耳朵,咪缇嘀咕嘀咕,老和尚想了想,点点头笑了,他只需要助小施主回原身,其他事确实不该他管。
49.习惯
把人押上车,全体收队。
在这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中,现场工作进行的有条有序。随着警笛响起,警车远去,街道再次恢复太平,围观人群散去。现场被清理恢复原样,依然喧嚣,依然繁华,十分钟前发生的激烈警匪战争已成过往云烟。
审讯完罪犯,已是半夜两点,展战微显倦意的走出警局,走到路口,望着比白天空荡许多的马路,止步不前。
为了抓住穷凶恶极的入室抢劫杀人犯,他已经两天一夜不曾闭眼,潜伏在罪犯的落脚处。睡眠不足的脑袋在叫嚣着要休息,身体也快要到了极限,他却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归。
手伸进口袋,摸出一个瘪瘪的烟盒,里头空无一物,随手丢进垃圾桶,转身走进24小时便利店。展战拆开烟盒,抽出一支咬在双唇间,摸摸口袋,手臂无力垂下,望向几步远处的便利店,没了向前走的力气。
咔兹!
火苗在黑夜中窜起,展战怔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将烟头放在火苗上空点燃。
那包s呢?其实他更想说,心情不好跟我说说这句话,被他咽下去了。
抽完了。
喜欢吗?我那还有,明天再给你拿一包,这些烟,你抽不惯就别抽了。
嗯。
展战深吸一口吐出,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五官。莫磊收起火机,看着他的目光在克制下,还是流露出了担忧,深情,欲言又止。
展战,你的答案是什么?
来一口。展战仿佛没有看见他眼里的挣扎,丢了根烟过来。
莫磊摩挲着烟身,忍下了问出口的冲动,把烟咬进嘴里。摸出火机准备点烟,展战立刻凑了过来,两支烟头触碰在一起,白色烟雾在两人间徐徐升起,莫磊却能清楚看见眼前浓郁的睫毛,以及闇如最深夜色的眼眸。
展战抬起头,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两指间夹住烟头垂下放在身侧。
莫磊喉头动了动。
安静地陪我一下好吗?
所有的话全部哽在了喉咙里,又全部咽了回去,莫磊微不可闻的苦笑了下,站在他身侧狠狠地抽着烟。
寂静的夜晚,空荡的路口,两人靠得如此近,中间却隔着无论如何也跨越不了的高墙,苦涩的味道弥漫在心尖,是无奈也是绝望。
烟蒂在垃圾桶里堆积,烟盒逐渐变空,两人身上都染上了浓浓烟味。展战扔掉最后一个烟头,转身面对着莫磊。
他说,老莫,你是我的战友,是我的朋友。
就是不可能成为恋人,是吗?
莫磊勒住展战的脖子往前走,你小子居然敢拒绝我这个新世纪好男人,日后后悔了可别哭。
嗯,不会。
你说说,我到底差哪了?
没差,是我差。
得了,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你也别自损。不就失恋,老子上过战场,毙过恶人,挨过枪子儿,命悬一线过,还有啥事不能抗,就是挠头笑了笑:挺遗憾的。
莫磊抬起头,灼灼目光下是隐藏的悲伤,真没机会了?
嗯,对不起。展战直直的望着他,拖泥带水只会让两人都受到伤害。
莫磊捂脸笑,空洞的笑声传出好远好远。
这个答案不过是在预料之中,只是心里始终存在着不该有的希冀,也好,不该有的妄想早断了早好。死心吧,暗恋这种事儿实在不是人受的,成天只能看不能吃,藏藏掖掖的像个大姑娘,太他妈痛苦了,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走,喝酒去,当然,你请客。
展战扬眉,你很穷?
老子不穷,但是你让我失恋了,你不请客难道还我请?莫磊白他一眼。
就你理儿多,走吧,去你家。
当晚,两人各喝了两瓶就抵挡不住倦意倒下睡了,一觉睡到中午十一点,起来在外边儿小饭馆解决了午饭,就赶去警局上班儿。
莫磊是个明白人,死缠烂打要死要活等手段耍了没用,也不屑耍,这心里的难过自己吞,该干嘛干嘛。战友也好,朋友也好,只要还在身边能看得见就好,坚信时间久了,那点儿难受就会被带走。
展战乐见其成,他不想与莫磊的关系产生任何变化,他们是最有默契,是能将后背交给对方最值得信任的战友,是能喝酒切磋武艺的好朋友,以前是,以后也是。
展战掏出钥匙,走进家门,室内暗的伸手不见五指。逃避了三天,最终还是要回到这里。
住在这里三年多了,屋里的格局他早熟记于心,在黑暗中一样能不磕不碰走进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