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军爷走了,我还以为那是你呢。原本正忙着捡自己那些被砍断的头发,林今站起来,满脸疑惑的回答道。
项识鹤猛的顿住,你先去整整你衣服,我得回去问问那掌柜。
林今也意识到事态严重,连忙点头,视线对过冷着一张脸的叶雪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项识鹤。
雪衣,你先去我那里呆一下,等我找着人再去找你。项识鹤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他是对他姐心生愧疚,可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和她直言,他对她从未有过喜欢的感情。
匆匆忙忙赶回客栈,项识鹤一把抓过掌柜的,面露凶色。
军军爷你这是做什么?掌柜的被吓了一跳,说话都不利索了,满脸惊恐的神色。
曲公子明明没有和林今走,为何骗我?项识鹤抓着掌柜的衣领质问。
掌柜的连忙摆手,我才刚过来,军爷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根本就还没见过曲公子啊。
项识鹤放开手,一时之间竟有些迷茫。之前见到的人是谁?曲言孚去哪里了?一想到那个笑靥如花的少年很有可能如前面七具尸体一样被砍断头颅,他就觉得心口疼,甚至茫然失措,根本生不起动力。
军爷,你要不去曲公子房间看看,也许他根本就没出去呢。掌柜缩在一边,畏惧的开了口。
项识鹤猛的颤抖了一下身体,紧接着朝曲言孚所在的房间跑去。那段路好像就那么短,一息就能到达的距离,项识鹤却觉得疲惫不堪,胸口在剧烈的跳动,他甚至觉得就会那样呼吸不过来。手艰难的抬起来,他深吸了口气。
言孚言孚,你是不是还没起来?轻柔的敲门声,项识鹤踌躇了半晌,才低声问道。
他可以假装是因为他敲门声轻,可以无视已经空荡荡的房间,可是那两条缩在枕头旁的小蛇却不能欺骗他。那从来都是曲言孚最宝贵的宠物,如何会任由它们蜷缩在那。项识鹤走向那扇开启的窗户,窗台还留有脚印没有消除的痕迹,不是曲言孚留下的,他使得一身好轻功,而且窗台一般是他倚靠之地。得到这样的线索,反而让项识鹤脸色更加沉重。
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一颗头颅,曲言孚惊恐的表情在责问着他为什么不来救他。
项识鹤揉揉额头,走回床边,将那两条瘫软在床上的小蛇放在了手心。
如果你们听得懂我的话,那就尾巴甩一下好吗?项识鹤如果理智回来,定是会嘲笑现在的自己不去追寻线索,反而对着两天小蛇自言自语。可他,早已担忧曲言孚生死,根本就无心思考这些。
那两条小蛇一动不动。项识鹤忍不住自嘲,说到底不过是两只不懂人性的野兽,哪里指望他们可以救主。又忍不住觉得好笑,曲言孚才多大,自己竟然把他所有话都相信,这两条蛇要是真如此通灵性,早就跟在主人身边了吧。
就在项识鹤失望要离开的时候,那两条当中有一条小蛇缓慢而又艰难的甩了甩尾巴。
听懂了?项识鹤现在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之前那条小蛇又是甩了甩尾巴。
你知道言孚在哪里吗?
小蛇摇晃着脑袋。
项识鹤也忍不住笑,它们要是知道,现在估计也就是去找自己主人了吧。
这可怎么办。
根本没有任何头绪,哪里找得到曲言孚。
之所以寻找外来人,也是因为他们在洛阳城无亲无故,死了也就这么没了,哪里还能再追查到什么。
识鹤,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小美人可能就要一命呜呼,还等着我们去救呢。林今已经换好衣裳,红衣盔甲让他那张脸也显得精神多。
项识鹤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在林今焦虑不安中才慢慢开口,一句话就让林今哑口无言。
那你知道去哪里找吗?
可可有努力总比到时候后悔啊林今语气越发低落。
他们从第一具尸体,到如今七具,没有一个人的身份查了清楚。可曲言孚的,他们一点都不想看到。
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没想到叶雪衣也过来了,他依旧是冷寒着一张俊脸,斜睨了眼项识鹤。我到没想到不过一年,项识鹤你就这么轻易被困难打败。
他冷言冷语,其实也不过是比曲言孚大一岁的少年。
林今张嘴想要为项识鹤辩解,可又无言以对,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你们能顺着言孚的味道找寻他吗?项识鹤开口,却是对着那两条小蛇所说。
叶雪衣嗤笑,转过了脸,暗叹自己竟然还想着相信他,简直是可笑至极。
小蛇尾巴甩了甩,然后缠绕在项识鹤手腕上,尾巴则是垂下来,指向了窗户。另一条蛇病殃殃的爬到项识鹤手心,圈成一圈,它看起来很累。项识鹤摸了摸手心那条蛇的脑袋,对方回应了他湿漉漉的蛇信子。
我们分两路找,林今你去一些小街小巷寻去。项识鹤踏过窗户,对后面呆若木鸡的林今讲道。
林今啊了声,马上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小跑着出去了。
我倒没想到你还会驭蛇。叶雪衣冷冰冰的笑,那双明若星辰的眼嘲讽的看着要爬窗而下的项识鹤。
项识鹤身形顿了下,紧接着转过身,脸色也是严肃。
你既然一直耿耿于怀你姐的死,那我现在就把真相告诉你吧。他走进房间,安抚了下手腕上不安的小蛇,你一直觉得是我害死了你姐,可是当初我就拒绝了你姐,我和她说过门不当户不对,我是不可能会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