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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耳里听到苏禾安一声小小的惊呼,我从那奇怪的情绪里挣脱出来,睁开了眼睛。
霍西归的胳膊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生长着,乍一看简直像怪物一样,没长成时就是畸形,看得我很想拔剑截了这玩意。
我默不吭声的源源不断往他的胳膊里送出我手心的能量,他的胳膊慢慢的生长,直到长到了手腕,手掌……忽然就停了。
霍西归也一直紧张兮兮的盯着他自己的胳膊,见到涨势停住,立刻傻愣愣的抬头看我,“……怎么了?”
我也一脸不知情的看着他那肉馒头一样没有手指的爪子,堪堪忍住笑意,冲他摊了摊手,无辜的摇了摇头。
霍西归见我没有发功的意思了,将胳膊收回,来回的动了动。
最后他愁苦的盯了会儿自己的畸形手,抬眼冷厉的看着我,阴森森的问,“是不是你捣的鬼?”
我眼珠子一瞪,气呼呼的拎起地上的笔在纸上唰唰的写,“故意个鬼!能量告罄了!”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好像都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我捏了捏手里的笔,在纸上写,“放了我,明天再试。”
霍西归没出声,苏禾安稍加思索,走到我面前,手一挥,彻底割断了绑着我的绳子。
绳子断裂的一瞬间,我站起身。
他们三人齐齐默契的倒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我。
我,“……”
……说好的合作呢?就这么防备我?
我抻了抻懒腰,重新老实的坐了下去,拿起纸笔心态平和的写字,“别担心,我吃素。”
写完后把纸笔往他们方向一扔,我仰面就惬意的躺了下去。
良久,苏禾安慢慢靠近过来,在我旁边盘腿坐下。
她用膝盖撞了撞我,“我说……聊聊天吧?”
☆、二十
说是聊天,实际上我只是充当了一个树洞的角色。
真没看出来,原来苏禾安是一个如此寂寞如雪的人。
她跟我说,她其实不属于这个世界,通俗点讲,她是一个穿越者。
对此,我很想表示出我的震惊,因为她看起来真的不像精神病患者。
可是苏禾安说的煞有介事,说她本来的世界叫地球,有很多国家,她是一个中国人云云……
她说刚穿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以为是穿越到某个丧尸世界,后来跟霍西归他们交流过想法,才知道这里是突然发生了变故。
然后她又说她很想念曾经的世界,不知道是不是也发生了这种意外……
我始终默默地听着,直到她的声音消失,轻轻的枕着我的大腿侧躺了下去。
我瞄了瞄她的脸,发现她的脸上水淋淋的,竟然无声无息的哭了。
唉,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我还以为她不会像这样偷偷的哭……
苏禾安一闭嘴,周围都显得很安静。
我静坐了很久之后,忍不住抬眼看他们,发现他们都一动不动的呆坐着。
我忽然产生了一个离谱的想法,总觉得在这一刻他们都失去了生气。
就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是真实的,他们都是我臆想出来的。
我忽然有一点惶恐,也说不清自己在怕着什么。
很久很久之后,他们还是没什么动静。
我终于忍不住低头去看苏禾安。
苏禾安的眼睛闭着,似乎睡着了,也有点像……安息了。
我伸手推了推她,她的脑袋一沉,整个人竟然从我腿上跌了下去。
我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揽住她。
她终于被我惊醒了,有些迷糊的看着我,问了声,“怎么了?”
我不知该怎么回应,和她对视了一会儿之后我举了举手,做出一个小人往外走的姿势。
苏禾安一脸恍然的从我身上挪开,咕哝了一句说,“哦,你想上厕所啊……”
我,“……”
随即她又很快反应过来,装作不经意的瞄了瞄我的腰,干咳了一声,补救说,“哦我错了,你是想离开?”
我立马用力的点点头。
苏禾安忽然一脸悲伤的看着我,似乎我辜负了她一样,对我说,“这里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走?”
我,“……”
不是……
我们为什么要一直在这里?
说好的雇佣兵呢?
不应该出去大杀四方吗?
就像我梦里的那样,杀杀杀,热血沸腾的,也许一不小心会挂掉,但是也可以将内心中时而显现的空洞填满……
我将自己脱缰的思绪堪堪止住,找到被扔到一边的纸笔,慢慢的写,“这里是哪里?不是要出去抓丧尸?”
苏禾安认认真真的等着我写完,“啊……”了一声,立刻起身去找另外两个人。
那两个人原本是依偎着坐在旁边,等苏禾安过去推了他们几把,他们才像睡不安稳一样忽悠一下醒来,问苏禾安发生了什么事。
苏禾安跟他们说没事,然后声音放低,小声问,“要不要出去?”
霍西归伸出他崭新的畸形手看了看,又嫌弃的缩了回去,起身朝着我走过来。
我保持着坐姿,盯着他一点点走到我面前。
霍西归先是问我能不能继续给他治疗,我摇了摇头。
然后他问了第二句,“外面那些和你什么关系?”
外面那些?
小绿?
等等……这里是哪?
我将疑问写下来,举给他看。
他看了一眼后没吱声,而是把纸条给了苏禾安。
于是苏禾安看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