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谢思忖,彭伟一句还得嫁人提醒了他,登时意味深长打量了秦筝薇几眼。
秦筝薇也急了:姐夫!都跟你说不要叫破我身份了!我就是想学医不行么?我想照顾姐姐有错么?
你你你
你我各退一步,先在此处三日如何?若是习惯,再讲长住,妇科理论也就学一月即可。
一个月?彭伟擦擦汗,最好是三日之后不习惯,然后赶紧回家。
秦筝薇想的截然不同:一个月哪里够,要学就得从基本开始,我觉得只有跟在神医后面多多见识,才有经验,最起码
一个月!最多一个月!彭伟哀叫,小姑奶奶,一个月你不回去,你姐姐非掐死我啊。你上次不是说喜欢云霓坊镇店之宝的苏绣百褶裙么,我买给你还不成么?
秦筝薇寻思了一下,讨价还价:不行,最少三个月,若是我没学完,还得接着学。
彭伟哀怨:先商定一个月,再说后面的行不行?这样,你不是喜欢我那小葫芦的手把件么,我也送给你了!
三天后你连裙子带把件一起送来。秦筝薇心道这一个月里面还不一定发生些什么,她就不信自己真的吸引不住王谢的目光!
行行行都依你。彭伟应了,又愁眉苦脸道,只是这住宿
王谢含笑插了一句:其实也有独门独院,只是贵一些。
彭伟悚然而惊,心道王谢怎么帮小姨子说话?
王谢自然有后续:在庄子也不是不可以,只怕粗茶淡饭怠慢客人。现在暑热未退,大堂上人头济济,身体虚弱也并不合适。
我没问题!秦筝薇紧紧攥着折扇,凑近彭伟,低声威胁,你要是心疼银子,我就跟姐姐说你又去景秀楼喝花酒!
不该花的银子彭伟真心疼,该花的时候另当别论,现在这银子就是即便心疼也得花。
小学徒都是要先观摩大夫坐堂,我便带着秦小姐去转转,彭兄不如一起?
啊,好啊好啊。彭伟连声应着。
好啊!秦姑娘到是开心,忽然想起一事,水汪汪大眼睛眨了眨,姐夫,不要再叫破我身份了。只有重芳大哥知道就好。
这么快就把王先生换成重芳大哥了?彭伟嘴角略微有些抽搐,心里说:好妹妹,重芳厉害着呢,哥哥我可帮不了你。
果然王谢轻描淡写道:辈分不可错,秦小姐还是执弟子礼为好,不拜师,执学生礼也是合适的。
难道记名也不成?明明姐夫就可以称重芳大哥的字。秦筝薇不依。
王谢收敛神色:秦小姐是学医来的还是攀亲来的?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是女子就口下留情说哭的小姑娘也不止一两个了,若是学医,我可以与彭兄商量,加派人手护你住处,若是来攀亲的,我们既已见过面,就算认识了,秦小姐还有什么事?
听着他说话不客气,秦筝薇怔了怔:我自然是学医!
那就请按规矩,不可废了礼数。
你你这人秦筝薇飞红了眼圈,泪珠儿在眼眶里转了好几转,终于生生忍下,王先生。
走罢。王谢当先迈开了步子。
今天坐堂,裴回也在其中,被病人家里请去上门的有两三位大夫,医馆还留有三四位。
富裕之家请得动大夫车马,穷人家哪有钱请大夫?普遍有小病忍着,用偏方凑合着,实在忍不得了才到医馆求治时,往往病情已经十分严重。又能省则省,出不起大夫的车马费,找左邻右舍帮着,弄辆车把人拉过来,甚至有轮番背过来的,这一来就是三四个,围在一起说话。又有稚子女眷,生怕家人不行了,哭哭啼啼。
穷人家生病了多来于飞庄,并非没有原因,其一自然是这里经济实惠,王谢不缺银子,更巴不得拿银子多多积德行善,诊金好说,药费也好说,手头有些紧,赊账可以,就是拿些山货抵充也没问题;其二这里有不少自家或者亲戚邻里的小学徒,不管做什么,人都喜欢照顾自家生意,即使小学徒还没出师也一样;其三这里偶尔有王神医坐堂,能得王神医脉案,那病人妥妥能痊愈,没准今天就轮到神医给自家病人看诊了呢?
是以大堂上十分热闹,有碍大夫静心探脉。王谢嫌吵,也嫌乱,在大堂后面设了五六个小隔间,大夫就坐在隔间里,等一个接一个病人上门,秩序井然。
王谢带着彭伟和秦筝薇先到了大堂前面,门口有个伶俐小徒弟,先过问病人大概病情,之后推荐到某位大夫处。小徒弟看见是师父领人来,自然不敢怠慢,小跑过去行礼:师父,有什么吩咐?
没事,带人过来看看。王谢道,这是彭少,这是秦少。
小徒弟赶紧行礼:见过彭少,见过秦少?疑惑的眼神在秦筝薇脸上打了一个转。
这眼神,王谢看得明白,彭伟明白,秦筝薇其实也有些明白,洁白贝齿咬了咬朱红唇瓣,含羞带嗔低声道:有、有什么好看的。目光依然往王谢这边飞。
王谢一笑,并不应声,只问小徒弟:裴先生在不在?
在呢,在伍号房间。
嗯,我去找他。王谢平时从不穿堂而过他满脑袋灰头发太显眼,别人就是没见过也听到过形容,他这一过去绝对有人拉着不放手。
不过今天王谢拽了条帕子将头发一包,示意身后二人跟上。
第五十二章:小姨子的忍耐力老实人的杀伤力
久病之人身上总是有味道,尤其是生了恶疮之类,一迈进大堂,难闻的气味就直扑过来。秦筝薇折扇掩着口鼻,看着左边一个瘦骨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