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2

烟的伤看起来很严重，但所幸都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很快就出院了。而瓦普——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当时的医生是这么说的。

优呆在了原地。

他已经很久没有对“死亡”有如此明晰的体验了。以往发生的事，已经在他的脑中慢慢淡化了，就算是他当时死亡的感受，回忆起来也并不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冲击。

“啊，死了。”他就是这么想的。

但是……瓦普的死亡给他带来的感受并不相同。

懊悔，沮丧，埋怨……无数的情绪化作一团冲击着他，让他的脑袋隐隐作痛。

他并不恐惧死亡，也不厌恶死亡，他厌恶的是那种，与人分别的感受。明明，上一刻还在一起说笑，明明上一刻还能对着他大吼大叫……

刚回去没多久的欧尔麦特又赶了过来，坐在一旁陪着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优少年，想哭的话就哭吧。”欧尔麦特轻轻搂住了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但是死亡并不是结束。瓦普是一个伟大的英雄，大家都会铭记住他的名字的。”

优直愣愣地看着地面发呆，听到他的话，他呆呆地转过脑袋，仰头看着欧尔麦特的脸庞：“如果我死了，大家也会记住我吗？”

“会的，”欧尔麦特说，“因为优也是英雄呢。”

他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己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落下。

“欧尔麦特……谢谢你。”他轻声说，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相信平行世界吗？”

“相信。”欧尔麦特看着他点了点头，直觉告诉他优接下来会说一些很重要的话。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我希望欧尔麦特你能相信我接下来说的话。”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有些恍惚，但下一瞬又坚定了起来。

“嗯。”

“其实，我来自平行世界。”接下来的……还要说下去吗？欧尔麦特会不会因为这个而讨厌我……还有绿谷会不会……

他终究是抑制不住，用手捂住了脸小声呜咽起来。欧尔麦特默默站了起来，蹲在他的面前，轻轻搂住了他，把他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不论发生了什么，都已经没事了。”他拍着优的背，声音轻柔，“因为我来了。”

对不起……欧尔麦特……对不起……

我还是，向往着光的。我还是，希望光能留在我的身边的。

“不要告诉绿谷，”他说，“在那个世界里，我的名字叫绿谷出久。”

“所以我会和他长得这么像……所以我会和他的习惯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我会，也叫deku……”

“不要告诉绿谷，求你了，欧尔麦特。”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优说出这些时，欧尔麦特还是吃了一惊。然后他瞬间把之前优在审讯时的所说的奇怪的话串了起来。

真的是来自平行世界吗？不，果然还是……不太能相信呢。之前他说中了斯坦因的袭击……也只是因为斯坦因和敌联盟有关系，所以他知道情报而已。但是，这种时候还是需要安抚他的情绪……

“好的，”他应了下来，“我不会说的。”

“职场实习的第三天晚上……”优把下巴搁在欧尔麦特的肩膀上，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斯坦因会进行第二……不，第三次袭击。具体地点是……”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记得。

“……望江路4-2-10胡同。”

“同时也会有脑无进行袭击。”

“但是！”他急急地补充，“我希望你不要去打草惊蛇……因为……”

他苦涩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谁也不知道，未来究竟是怎么样的。”

欧尔麦特愣住了。

“是吗，”他低声说，“是吗……”

他拍了拍优的肩，说到：“不用担心，优少年，我会解决掉的。”

优抱住了他。宽松的衣服被他的手向内圈去，紧贴在欧尔麦特的身上——他能够透过衣服感受到欧尔麦特的温度。他是那么的瘦弱，但是又是那么的强壮……那么的，可靠。

“对不起，欧尔麦特……”他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欧尔麦特的背上，晕开了一片水渍，“我是个坏人……不要告诉绿谷……”

他把头埋了下去，因为悲伤整个人抑制不住地颤抖：“因为……我喜欢绿谷啊……我真的，很喜欢他。”

“绿谷少年不会因为这个疏远你的。”欧尔麦特安抚道，“而且，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他不知道绿谷究竟会不会因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疏远他……一般来说，“另一个自己”什么的，也太可怕了，让人忍不住会去想，是不是他想取代自己什么的。这种惯常思维在绿谷身上会不会发生，他不知道。

但他也不敢去试。

想到绿谷疏远他的可能性，他的心就忍不住发痛。

啊，在一不注意的时候。

心就被你夺走了。

两个人又再次沉默无言起来。欧尔麦特踌躇了一下，组织着措辞，试探着开口：“优少年……雄英向你发出邀约，你愿不愿意来雄英当教师？”

“嗯，”他点了点头，“在……抓到斯坦因之后，可以吗？”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就……

他感受到了优身上难以抑制的悲伤。“……可以。”他说。

烟没过多久就出院了。优和他一起回的事务所。两个人一路上没有说话。一向叽叽喳喳烦人的很的烟，此时出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