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人终于可以近到跟前,好好看看顾子莹的状况。
何嘉茹眼泪都要下来了,重伤没有,可是轻伤浑身都是。这可是自己娇养着长大的女儿啊,娇滴滴的大美人,怎么可以变成这样?
三个人蹲在地上,七手八脚地想要帮顾子莹解开身上的束缚。
勒进皮肤里血淋淋的皮质细带,哪里有那么容易能解得开,更别说只要他们一碰,顾子莹就会呼天抢地,疼得尖声叫喊。
这一下子,顾家的人倒不敢再下手去触碰顾子莹了。
顾子楷气愤非常,回过头就冲着沈博瀚发作了:沈博瀚,你好歹也是沈氏集团的当家人,不能不讲道理!我们雇人绑架苏奕寒没错,不过他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吗?什么伤都没有受,完好无损。可是,你看看我妹妹又是什么情况?
你这也叫讲道理?沈博瀚还没有说话,奕寒就忍不住了:顾子楷你享受着何家祖上的庇荫,我想你是受过正统教育的。你想想你说的话,那是讲道理吗?我们可没有派人跟踪你们家任何人,包括你妹妹在内。她为什么会被绑你们不知道吗?你们找来的人没有绑住我,那是我自己的本事。你妹妹送上门被人绑了,那是她自己没本事,怨不得任何人,她得认命!
奕寒的话一出,何嘉茹立刻就崩溃了,她抬起头,用怨恨的眼神狠狠刮着苏奕寒,一边站起身来,一边咬着牙咒骂:你个不要脸的小贱胚,居然敢这样对待我的女儿,我跟你拼了!说着,闷头就朝着奕寒坐着的地方撞过去。
她此刻没办法再思考,只知道,女儿受到的苦楚,她必须要帮女儿都讨回来。
至于能不能讨得回来,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只要让那个讨人厌的苏奕寒付出代价,哪怕只一点点,也就够了。
眼看着何嘉茹不管不顾地埋头冲过来,摆出一副要撞着一个算一个的架势,沈博瀚立刻拉着奕寒,轻巧地一纵,从沙发背翻到后面去了。
奕寒苦着脸,眉头紧锁,表情很是无辜:顾子莹明明是白瑞楠的人提进来的,为什么何嘉茹这个疯女人还是要把帐都算在自己的身上呢?这顾家的人真的是一旦都不讲道理的吗?
不过也是,要是顾家人能讲道理的话,很多事也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所有人睁大着眼睛,看着何嘉茹朝着沙发撞过来。
顾子楷看到了自己母亲的举动,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去拉她,人就已经冲出去了,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连年轻的顾子楷都没办法,上了年纪的顾青玮更是无能为力。
于是,砰,巨大的声响之后,何嘉茹跟自家的沙发亲密接触了一下,没什么反应,接着哧溜一下滑到了地上,双眼一翻,光荣地人事不知了。
妈,你怎么样了?待何嘉茹彻底翻倒之后,顾子楷才扑上去,看着自己的母亲,嚎得比谁都大声。
顾子莹看自己的妈咪晕过去了,哭得更带劲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那叫一个难看啊,估计这时候要有面镜子给她瞧瞧,她能把自己给吓出个好歹。
顾青玮抹了一把脸,虽然说形势不利,但是他也不得不开口了:沈总,你们还是不要太过分了吧?
拉着奕寒站在沙发后面的沈博瀚,转过头来看着蹲在顾子莹身边的顾青玮:过分?我还真不知道我们哪里有过分,不如顾先生你来告诉我们好了。
顾青玮也上了火,口气冲了起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们凭什么这样对待我的女儿?她一个好好地小姑娘,被你们弄得浑身是伤,要是留下了疤痕,你们让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该不会,白瑞楠在一旁闲闲开口:又想要用这样的理由把自己家没人要的女儿硬塞进沈家,塞给我表哥吧?
闻言,顾青玮老脸也觉得有些挂不住,遂转开头去。却还不忘继续对着沈博瀚控诉:我的夫人好歹也是长辈,你们又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呢?
顾先生,说话之前要先摸摸自己的良心!沈博瀚真的生气了,当年奕寒差点被打死,他和何嘉茹的一双儿女还企图毁尸灭迹,都没见着顾青玮这样义正词严地训斥他家小孩。现在可好,倒是跑到自己跟前端起长辈架子来了,这家人还真是无耻得让人恶心:顾先生,顾青玮,你的女儿,是怎么对待奕寒的,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奕寒也是人,被你的儿子和女儿伤成什么样子你知道吗?不知道吧?那我告诉你好了,当年我在公路上捡到的那个六岁小男孩,浑身手下没有几处是好的,多处骨折,脾脏破裂,多处脏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就连大脑,里外都是伤,颅骨也裂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场景吗?那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小男孩!不要忘了,这个小男孩还是你口口声声最爱的人生下的,你的孩子!你看看现在的奕寒,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纤细瘦弱吗?不管我再怎么将养,伤了根基的孩子,都不可能再恢复了。这些,有哪一样是你的女儿或者是儿子经受过的?
一旁的奕寒拉拉沈博瀚的袖子,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倒不是不能面对曾经的经历,只不过,早就过去的事,再说没意义。
这还是第一次,顾青玮详细地了解到奕寒当年的遭遇。只是听说差点被打死,毕竟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而如此详尽的伤情,一一道来,却相当震撼人心了。
顾青玮抬起头,看向站在沈博瀚旁边,那个漂亮的男孩。他曾经受过的伤,居然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