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暮羽正在想事情, 听见析舞的问话, 连头也没抬:“感谢你什么?讨论时提醒我回神吗?”
“感谢我在食堂还你们的二人世界呀。”析舞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幸灾乐祸。
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和, 颜暮羽早已冷静了下来,于是她不咸不淡地回道:
“我不知道你从哪得来的那些消息, 但请你不要再误会我跟清眠的关系了。我和她, 是正常的队友兼好友。”
“我跟你还是为期一个月的正常队友兼室友呢,没意思。”析舞一脸扫兴:“你一面认同自己单刀直入,一面又爱口是心非。矛盾综合体吗?”
“那你变脸玩得那么溜, 难不成是杂技演员?”颜暮羽抬起头,没好气地瞥了析舞一眼。
析舞不忿:“你在我面前倒是挺能言善辩, 怎么一看到某人, 就像是不会说话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某人是谁, 别想套我话。”颜暮羽起身,打算离开:“勿管他人闲事,我们现在的正事是舞台。”
“欸。”析舞叫住了颜暮羽,起身正色道:“我姑且当你说的是真的。但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节目吗?你收到同意成团及参加节目的通知应该不过月余吧。就按你所说, 你并不是为了满足私欲,那你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你在来节目之前拒绝的话,明明有机会再恢复成solo出道的练习生身份的。一旦参加了节目,哪怕你人气十分突出,想要事后摆脱团体再回到solo,都会比参加节目前难上许多。一不小心,甚至有可能背上‘一红就抛弃团体’的骂名。何必呢?”
析舞的话,令颜暮羽沉默了一会。因为上一世的她,的确是为了满足个人的私欲,向乔青提出成团,并同意参加的这档节目。
但至少现在的她,已经改变了原本的目的,便也有了回答析舞话的底气。
于是她开口说道:
“跟你不一样,我是到最近才听说了你的名字,所以我不了解你为何对solo如此执着。如果问,成为艺人是为了什么?我想每个人的答案都不相同。但无论事实与否,我们听得最多的一定都是‘为了实现梦想’。”
“可单说‘梦想’这个词,实在是太空太大。我们在实现它的过程中,也许会将梦想具现化。它会变成你想要获得的一个成就或一种地位,它也会变成你想要得到的一个人或一种认可,同时,它也可能会变成一份你必须去承担的责任与义务。”
“正如你所说,我们夕拾四人能够获得成团资格,都是源自我的提议。这个团体既然因我而生,我就不会再让它因我而亡。你了解到的仅仅是我,但不代表你了解了我们团体中的每一个人。”
“你不知道的是,她们并不会成为我的绊脚石,她们每个人都拥有着你我可能永远无法拥有的一些才能。告诉你关于我的情报的人,也不一定清楚我们团体未来真正的规划方向。”
“事实上,她们各自的才能都具备着solo出道的能力。站在独家资源的角度上,solo确实会为我们提供最大的便利。但你敢不敢相信,只要是一个优秀的团体,只要成员团结一心共处团体之中,便能持续发挥出一加三大于四的神奇魔力。”
“所以,我不是牺牲者,而是获利者。我为的,是希望将我们团体打造成一个能够被大家都认可的‘优秀团体’,这也是我现在的所谓‘梦想’。”
说罢,颜暮羽便不再管析舞反应,转身走到排练室的中间,率先回归了选曲的队伍。
虽然颜暮羽一直不曾表现,但对于上一世团体由她而散,她至今仍旧耿耿于怀。
最初向乔青提出组团时,她没有意识到,一旦组团,她的梦想便与团体内每个人的梦想相牵连。它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因而最终她追逐爱情之梦破碎,也连带着堵塞了团体中每个人的追梦之路,尽管她并未询问过其余三人的梦想具体是什么。
所以这一世对她而言,与其说是去追逐梦想,更像是在守护梦想——守护住上一世被她破坏的其余三人的梦。
她想她跟析舞的分歧,在于对团体的认知有所不同,因为她从不认为团体是为弱者栖息而存。
团体的存在,是为了释放出每个人的长处,吸引不同类别的广泛受众,以获得更多更可靠的支持,令团体中的每个人都能够不断茁壮成长。
至于成团出道后最终各自单飞的案例,在颜暮羽看来,大多都是源于人心不齐。而那极少数能长久保持完整性的团体,哪怕最终也可能因成家、合约等外因而散,却也无一不是被称之“传奇”。
若是她们四人,颜暮羽便有这份信心,只要她自己不再肆意妄为。
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后,析舞也安分地回到了排练室中间,积极同大家参与选曲。
即便是慢歌与快歌的混编,对高标准的选手而言,舞蹈与歌唱仍会尽量做到全曲同时兼顾,区别只在于演唱快慢跟动作激烈与否。
临时组队,时间紧迫。为方便混编,两首歌的风格基本要求一致,a队最终选定了两首摇滚风歌曲,便结束了上午的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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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到节目录制现场参与录制,选手们还要穿上节目组分发的不区分等级的统一制服,再拍摄一次宣传照。
因此这几天的下午没有固定课程,午饭过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