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颜暮羽回神,急忙否定,“是饭菜太香了,我在品味。”
“看,我就说这孩子这次回家嘴吃了蜜吧。”纪妤乐道。
“难不成夕拾还培训了说甜话的课程?”颜宸鸣笑着打趣,“不过小羽,这次突然回家,是有什么事吗?”
以往颜暮羽都是在五一、国庆、春节三个节日回家,忆起没跟她们讲回家的目的,她回道:“扫墓是主要的,但月底我就要在s市封闭参加一档节目,持续好几个月。五一没办法回家了,才想着提前回来一趟。”
“原来这样。”纪妤顿了一顿,“节目这方面我跟你爸不太了解,不过播出后我们肯定会看的。s市…游璇目前就被她爸叫去那边上的班,清明她也要回家了。正好碰上,你走之前记得去看看人家,没准还能提前知道一些节目的信息。”
“对,我晚些给老游打个招呼。”颜宸鸣附和道。
游璇便是颜宸鸣从事新闻行业挚友的女儿,也是颜暮羽小初中的同班同学、为数不多的好友。
颜暮羽没有拒绝的理由,答应后便夹起饭菜大口吃了起来。
*
吃完饭颜暮羽想帮忙收拾碗筷,却被纪妤拒绝、打发回了房间。
迈进了她三年未归的房间,她终于有了回到家的实感。
她的房间以舒适的浅蓝色为基调,没有太多杂物,书跟乐器都干净整齐,一看就是经常有人进来打扫。
颜暮羽不是个反骨的人,但也有过一段叛逆的时期。
她幼时不愿意学习大家都学的大众乐器,专挑了一些流传度低、知名度小的乐器进行修习,放在她乐器收纳最里面的管子就是其中之一。
管子,是一种古代的吹管乐器,形状似笛,却各有千秋,因其声悲怆,又名悲篥。
颜暮羽当年看中了管子的声音独特,学习十分刻苦,但毕竟年幼,无法深切感受到吹出的悲怆之情,寻找不到共鸣,便渐渐将其冷落。
为了方便颜暮羽练习,颜宸鸣与纪妤曾找人将她的房间全部翻修过,将隔音的效果达到最佳,不至于影响到邻里。
此番重生,颜暮羽已感受到了真切的悲痛,眼睛扫过房间物品后,便走到了管子的收纳盒前,拿出管子吹了起来。
吹奏着有感而发的无名小调,颜暮羽陷入了幻想。
幻想中,她感觉自己像一朵开在凌霄孤峰顶端的孤花。
能够在环境严峻的峰顶上开出花朵本是不易,然而任她盛开还是凋零,都无人知晓,也无人问津,如同她擅自绽放的爱情。
也许…她可以尝试,写一首歌记下来。
极端的情绪最能迸发灵感,颜暮羽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上一世很遗憾,她连一名成功的唱跳歌手都没能达标,更别提进一步去开展创作,想了想节目后期的赛制,她决定动手行动起来。
大众对练习生出身的偶像其实要求很低,最低的时候,只要脸过得去,就能吸引住一批以颜为先的粉丝群体。
若是唱与跳有一样突出,粉丝便有了更多在外与别家粉丝战斗、攀比的底气;若是唱跳俱佳,则所向披靡。偶像也分有无天赋、愿不愿意上进,但往往越是有实力的人越不甘止步不前,不断地开拓新的领域,吸收新的知识,以进一步完善自我的实力。
创作便是其中一个选择。
才初进行尝试,颜暮羽只为这首她准备创作的歌曲定了一个总体基调,画了一个基本框架——将来在编曲时,一定要将管子作为主要配器;而词,先不深究平仄押韵,将想要传达出的信息一一完整记录,以供日后整合。
方才吹奏管子时幻想的画面,成为了她的作词灵感素材。
她将上世爱而不得的情感寄托在一朵孤花的花开与衰败中,又将此世难以再表露的爱意藏在了开于孤峰顶端的孤花无人知晓与问津里。
最后,绝望过一次,却幸而重生,她不愿这首歌仅仅只是咏唱的悲恸,以零落成泥、唯香如故来表达她不悔曾经感受过爱情——哪怕只是她一个人坚信的爱。
回家一趟,没想到竟有了意外的收获。
颜暮羽急忙洗漱好,告知父母勿来打扰,便趁着灵感尚在,尽情地发挥,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三四点才停笔结束。
☆、第九章 旧友
清明的特殊性加突如其来的熬夜创作,决定了时隔多年归家第一天的颜暮羽睡不了饱觉,没到八点,她就不得不起床跟随颜宸鸣与纪妤外出祭祖。
她的老家离n市市内不远,开车四十分钟就到了。
上一世颜宸鸣欲断父女关系的态度很坚决,最开始颜暮羽偷偷跑回老家上过一次坟,老家的人告诉颜宸鸣后,颜宸鸣还专程打了通电话训斥颜暮羽,说她既然死不悔改,就别把自己当做颜家的人。
唯恐令颜宸鸣的态度进一步恶化,颜暮羽自那之后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颜暮羽是无神论者,本身不相信任何超自然的现象,她一直认为祭奠逝去的先祖只是满足活着的人追求的一种尽孝方式。
但当自己经历过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后,尽管依旧没有信奉之物,她在上坟祭祖时到底还是多添了几分敬畏与虔诚——也许她是受到祖先的保佑才得到了这次重生的机会呢。
节假日是餐饮业生意最火红的时候,在老家吃了午饭,没呆多久,颜暮羽又跟着颜宸鸣与纪妤回到了市内。
“我昨晚跟老游打过电话了,他们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