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少钱,兄弟要够,绝对双手奉上。”
男人转动著血红的眼睛,视线从马姨妈身上到了我这:“你是谁?”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我若是直接说我是萧水寒,他估计又要追问萧水寒是谁了。
为免对话陷入这等绝望境地,我直接道:“我是这里的老板。”
果然,男人双目瞪大了。
“我是来这里和马……马女士签合同的,你找她要钱,她是没有的,都付给我了。不过她给不了你钱,我可以给你啊。”我笑呵呵得道。
“我才不相信你!你这个……”
为防对话再度陷入我最恨的狗血,我赶紧抢白:“大哥,你不就是要钱嘛?要钱很容易,你把小孩放了,刀架我脖子上,我带你去我家拿钱。”
我边说边举了下手上的拐杖再道,“你瞧,我是个瘸子,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会趁机逃跑或者反抗。我家就离这里十分锺路,拿不到钱,你再拿刀捅我不迟……说真的大哥,捅死一个小孩你也不忍心吧,这里的孩子都是爹娘不要的了,何必再跟他们过不去?”
男人嘴唇动了一动,但手上的劲道未松,眼神飘向一旁杀气腾腾的马姨妈。
我见状连忙对马姨妈道:“马女士,你赶紧把刀子放下,这干嘛啊,让小孩子看到多不好的榜样……”
马姨妈跺了跺脚,听话得把菜刀扔到了一边。
在男人警惕万分的目光中,我扔掉拐杖,跌跌撞撞得向他走了两步。
中间还跄踉著差点跪倒。
男人的刀在不经意之间慢慢得离开了小孩的要害。
但我不敢冒险。
再怎麽自信,我也不是什麽受过特殊训练的特警,或者习武人士。尽管飞扑上去的冲动强烈,我还是咬著牙压抑下来,直走到水果刀尖对准了胸口。
那男人当是紧张过度,锋利的刀尖毫不客气得刺入了皮肤内。
但他也无暇一心多用,另一手力道松了,小孩趁机挣脱了他的束缚,向马姨妈飞奔。
心中念头转动,我在想要不要就这麽放手一搏?
熟料那男人竟似见血红眼的类型,目瞪欲裂,刹那厉吼一声,操刀就往我身上扎来。
我大惊失色,就地一矮,只来得及伸出胳膊去挡。
电光火石之间,手臂剧痛袭来。
男人的叫声未绝,刀势又来,我心道,这求财到索命中间是怎麽个过程?
我跌坐在地,腿脚又不方便,唯有靠爬滚。
斜眼一瞟,马姨妈已然操回菜刀正往我这冲──但是,距离除以速度,得出的时间足够我身上再多个窟窿……
男人的刀光又闪到,我还是只能拿手臂去挡,不想这回,意料中的痛楚没有降临。
定睛一看,那男人竟已软绵绵得倒下了。
在男人的後方,正站著满脸肃杀满头汗水的陈风。
“咦,你怎麽能赶回来得那麽及时?这是故意安排的狗血剧吗?”我心有余悸,难以置信得看著陈风。
“小羊给我打了电话。我翘了演技课冲回来的。”陈风没好气得答道。
他口中的“小羊”便是那“塌鼻梁”。
原来如此。我没来由得心安。
陈风眼神阴鸷,他俯身,扫过一眼我身上新添的伤口,灼灼的目光投到了旁边的马姨妈身上,口气不善:“你到底要蠢到什麽时候,怎麽又把这男人放进来?他根本就是个无可救药的渣滓!”
马姨妈一语不发,抱著刚刚被劫持作人质的孩子,眼中闪著泪。
我看不下去,便笑道:“风哥,别著急算账,能不能拉小弟一把,我起不来……”
陈风闻言转向我,语气依然不见晴天:“萧少,你真是越发有能耐了。”
话音落,他又把我抱了起来。
☆、(7)
为免旁人错觉,澄清如下:鄙人萧水寒,身高一米八十,体重七十六公斤,坚持上健身房。
确实不是让人轻松随意移动的份量。
但陈风抱得云淡风轻,仿佛我不过一个一米五五四十公斤的姑娘。
甚至连抗议都来不及出口,他已然将我抱回屋内,放在床上。
不多时,半秃老头提著药箱匆匆赶到。
他见我的惨状,不由咧嘴笑:“萧少,又招惹风哥了?”
我苦笑不语。
时不来运不转,血光之灾频发。
陈风再度没了影子,我挣扎著出去,不得已受困於新增的手臂伤痛。
怎麽居然会蠢到用右手去格挡?
明显不够冷静。
好不容易逮到了来照顾我的姚丽华,我迫不及待得追问此事的前因後果,终究还是女人容易打交道,姚丽华给我来个竹筒倒豆子。
原来那男人却是马姨妈的前夫。
两人本来也是正经做小生意的人,不料男人突然嗜赌如命,越陷越深,直到卖妻卖女。
见我下巴快掉下来,姚丽华又是冷眼一扫。
马姨妈被前夫所害入了这火坑不提,到底是有些本事的女人,十年挣扎,到底是爬了出来。
但他们的亲生女儿却不知沦落到了何方。
孩子当时不过六岁,刚开始背上学。
男人是几年前冒出来的,本是找马姨妈榨钱,後来被陈风狠狠教训了一次之後,学乖了不少,趁陈风不在的时候才出现。
陈风不能时刻守著,便吩咐手下的弟兄时不时看著,一旦发现这男人靠近,立刻赶走。
这一回,却是那男人以有马姨妈爱女的消息,骗了马姨妈带他从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