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坚持,所谓自讨苦吃。
到了第三层楼的时候,就在楼道内,已然听到了一阵阵尖声的哭泣。
声音不算太大,但也没小到能让人忽略。
循声而去,走到一扇门前,陈风朝“红绿刺蝟”示意,“红绿刺蝟”立刻上前,从後裤带掏出一串钥匙,把门打开。
那泣声更清楚了,听著像是个年轻的女孩儿。
我正想发问,陈风已然闯了进去,随之里面便传来更大声的尖叫,和一个男声的惨叫。
再“砰”的一声後,一个赤裸的男人弓著身低著头抱著衣物从里面逃窜而出。
与我擦身而过,溜个没影子。
带著一头雾水我走了进去,这架势,怎麽看著像捉奸?
待看清了里面的情形後,一时间我哑然失声。
简陋的塑料床上,仰躺著个年纪顶天了不过十一二岁的女孩。女孩见这麽几个陌生男子进来,脸上泪痕未干,仍咬著唇,战栗著面对我们把细幼的双腿分开。
眼睛失神得看著天花板。
陈风站在一旁,同样满脸失神,他看著那女孩,似乎不知所措。
“红绿刺蝟”在我旁边小心翼翼得低声给我解释:“风哥的地盘是不准有雏……这里的老鸨不知死活,第二次往枪口撞啦。”
我皱眉,看了一眼那木偶一样的女孩,有点反胃欲呕。
见陈风没动静,“红绿刺蝟”没有陈风的命令不敢动,我实在忍受不下去,上前先用自己的外套,再用床上那硬梆梆的棉被将女孩包裹起来,将她抱起,同时用好腿的膝盖拱了一下陈风:“你不是让丽华去找老秃子了吗?走啊,带这孩子检查去啊!”
陈风如梦初醒,看了我一眼,伸手要接过女孩。
我拒绝:“省省吧,你这样子,别把人家摔地上去。”
伤著腿又抱个姑娘,再下三层楼梯,我也觉得自己未免太过逞强。
但怀中那女孩似乎愈发得将身体蜷缩起来,我也不觉得心跟著抽了抽。
经过那依然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彪形大汉时,陈风抬脚,一下跺入大汉的腹部。
惨叫声听得我都想捂耳朵,连“红绿刺蝟”都面露不忍,转眼看陈风,他却是面无表情。
真想让吴强看看所谓的“暖男”,容我发一下抖。
回到一半路,半秃老头和姚丽华已经赶到。
姚丽华二话不说从我手中接过女孩,感受到同是女性的温暖,女孩显然比在我这放松了些,开始小声得啜泣。
原以为这事暂告一段落,没想到陈风转身,并没有朝向“乐春院”。
我呆了呆,还是跟上了他。
陈风顿住脚步,向“红绿刺蝟”道:“这次你立功。你回去继续带著兄弟巡查,我要去办点事,你不用跟来。”
“红绿刺蝟”听话得点头离开,带著雀跃的笑容。
“我要跟你去。”见“红绿刺蝟”消失,我立马举手表态。
陈风皱眉,站定与我对峙。
我笑:“你要去对付那个老鸨?带我去吧,我保证不拖後腿。”
他沈默了片刻,摇头:“不行,不能把你卷进来。”
想也知道,这理由不可能阻挠得了我,我叹气:“我肯定会把你卷进我的事情里,所以你现在也不必客气。”
陈风像是被噎住了,瞪了我一眼。
“难道你想做亏本生意吗?让我去吧,不管你做什麽,我都能帮一把手。”
这话说出了便没有後悔的余地,不过为了名声起见,我不打算细细讲述自己如何给陈风打下手,擅闯民居,绑架某市民夫妻,逼他们交出保险柜中的现金和各种财富凭证,再在他们面前全部付之一炬的经过。
委实太可怕太不像我这纨!子弟了。
临走时,陈风犹不解恨,将那丈夫痛揍了一顿。
“不是女的才是主谋吗?”我看著趴在昏迷不醒的丈夫身上嚎哭不止的老鸨,好奇问道。
陈风扬了扬嘴角:“我不打女人。”
我本来想上去给那老鸨两拳的,听他这麽回答,想了想,改成了四拳,左右脸分别分到两,公公道道。
陈风只是看著,纹丝不动,没有劝阻,想来也是不反对的。
☆、(10)
违法犯罪的勾当做完之後,自然是打道回府。
姚丽华说那小女孩新旧伤不轻,精神也有点小问题,不适合探视。
说到一半,她往周围望了望,见没有小孩他人等围观,将陈风和我偷偷拉到一边,对我们耳语道:“又勾起姨妈伤心事了,刚刚进厨房去,看她在给新来的炖鸡汤,边剁鸡边抹眼泪。”
陈风不语,微叹口气。
我不太识趣,明知故问了一句:“她是担心女儿吗?”
姚丽华怅然:“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哪,万一掉了这样的地狱,当妈的那个心……”
我们仨面面相觑,一时皆无言。
第二天天还黑,东方的启明星估计才刚刚升起时,陈风推开了我睡的房间门。
他毫不客气得把日光灯打开,我被吓得从床上弹起,又眼睛没有适应亮光,也睁不完全,心中自然惶恐。
待听到他的声音,顿时平静了下来。
一个满当当的文件袋拍到我胸前,他道:“这是这些年我查的资料,对你的後续调查应该有帮助。”
将文件袋打开,抽出的资料还有些许的温度。
最上面,是一张背面写著 “妤萱六岁”的彩色照片。
六岁的女孩有张圆咕隆咚的脸,剪著男孩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