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夜的声音中有轻微的不可置信,被月光浸染的轮廓少了些锋锐,更显出五官的昳丽。
苏易看到君无夜眸色如常,话语里也只是淡淡的惊讶,似乎并不知道他离开房间去了须弥镜这事,苏易心中渐渐产生了一个猜测——难道,须弥镜中的时间流逝与外界并不同步?
君无夜见苏易站在门口并不说话,反而像是陷入了沉思的样子,原本因为苏易来看自己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他试探着又唤了一声:“师尊你找弟子有事么?”
苏易如梦初醒,他从君无夜的反应中明白外界的时间应该只是流逝了几个时辰罢了: “小夜,我只是怕你睡不着过来看看。”好烂的借口,苏易忍不住开始吐槽起自己的智商。
“那师尊现在看到了吧。”君无夜的目光在苏易有些局促的脸上逡巡着,他听出苏易的话有些言不由衷也不揭穿,一双眸子深黑若夜。
苏易不自在地瞥了君无夜一眼,他讪讪地笑着:“小夜你还是早些睡吧,虽说修仙之人无需睡眠,但休息一下也是好事啊。”
苏易说完就转身欲走,他本来离房门就只有两步距离,在他即将要阖上房门的时候。
“弟子是真的睡不着。”
青年寒凉的嗓音在暗夜中缓缓响起,很快又随着夜风飘散,好似是孤寒月光下盛开了一树清冷的梅花。
苏易关房门的动作蓦然僵滞住了,他猛地抬头,看到君无夜仍保持着斜坐窗台的姿势,微垂着眼帘,神情悲喜莫辨,只是夜色已深,再美的月光此时欣赏也未免有些凄凉。
苏易嘴角一抽,有些头痛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君无夜见苏易毫不留恋地走了,心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寒意彻骨。
片刻工夫后,苏易又不声不响地走进君无夜的房间,手里还抱着一床从隔壁房带来的被子,他将被子搁在床上,挥了挥手示意君无夜过来。
君无夜见苏易去而复返,墨玉般的眼瞳里溢满欢喜,他走向床沿指了指那床被新拿来的被子:“师尊,你的意思是?”
明、知、故、问。
苏易牵了牵嘴角,一边除下外衣一边勉力扯出个惨淡的笑容:“既然你睡不着,那我还是陪你睡吧,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啊。”不准备听君无夜的回答,苏易径自躺在了床的内侧,抱着被子闭起眼睛。
君无夜也默默解了外衣躺在床的外沿,听完苏易这句话他微微坐起,俯□子定定看着苏易:“可是师尊以前在流霜剑中的时候,也夜夜与弟子同床共枕,为何化为人形之后,就不愿意了呢?”
同、床、共、枕,怎么听上去那么不对劲呢。
那时候劳资的形态是一把剑,能跟现在比吗?苏易对君无夜的强词夺理有些无奈,他睁开眼,陡然对上君无夜占有欲深浓的视线,整个人都怔住了。
君无夜漆黑的眼里只映出苏易一人的身形,他见苏易怔然的样子,起了逗弄之心,干脆又往下俯了一点:“师尊说呢?”
好奇怪,君无夜浑身冷得跟冰块似的,此刻却分明有了灼人的意味。苏易被他温热的气息弄得有些痒,仿佛三月的柳絮拂过一池碧水,荡起细微涟漪。
苏易忙别过头,心中内牛满面,骚年你再往下一点就要压着我了知不知道,摔,劳资记得没有把你往搞基的路上带啊,修仙界美女这么多,做基佬是没有前途的喂!
“我说了下不为例。”苏易干脆拉过被子遮住头,闷闷地说。
君无夜眯起眼睛,唇角微勾,修长莹白的手却伸进了苏易的被子之中,他一手揽住苏易比起寻常男子要纤瘦些许的腰身,满足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喟叹。
苏易被君无夜这个动作弄得浑身一震,卧了个大槽,君无夜你敢不敢不要搂着我睡觉,苏易转过头异常苦逼地发现君无夜已经阖上了双眼,戾气尽去,神色分外安详。
算了,就让他消停一会儿吧,苏易自我安慰反正自己说了下不为例,而且算起来君无夜也未必打得过他,搂就搂着吧。
苏易也闭上眼,陷入了梦境之中,次日一早醒来,苏易觉得浑身不对劲,他慢慢睁开双眼,发现两床被子不知在何时已经变成了一床被子,而另一床孤零零地躺在床下,最不可思议的是,原先只是被君无夜搂着腰的他现在竟然变成了整个人都蜷曲在君无夜怀中。
苏易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发誓,下次再也不跟君无夜同睡一张床了,下次立场一定要坚定,不能因为看君无夜可怜就心软!
感受到怀中人的异动,君无夜也睁开了眼,对于两个人现在的姿势,他显然很满意,双目中犹带出几分晨起的慵懒:“师尊早。”
苏易黑了脸,却不能跟君无夜一般见识,他忙推开君无夜,迅速穿上外袍后才开口说:“早。”许是因为气极,苏易的嗓音不似平日的清朗,倒是喑哑低沉起来,听在君无夜耳中另有一番惑人之意。
君无夜目光暗了暗,视线落在了苏易正在扣盘扣的手,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话,也开始默默整理起仪容。
苏易也没有隐瞒君无夜的心思,在君无夜穿戴整齐后便告诉了他须弥镜的事情,君无夜按捺住心下的等惊讶,静静听苏易阐述。
苏易解释得有些口干舌燥,见君无夜眼眸似最平静的深海,他有些佩服,毕竟能够孕育生命的小世界即使是在上古时期也是极为可遇而不可求的至宝,更遑论灵气远比上古时期匮乏的现在了,而君无夜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