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会儿。”
他又缩回了被窝,手脚俱搭在空闻的身上道:“还是有你好,有人给我驮大腿了。”他在空闻身上蹭来蹭去,蹭的空闻身上一阵阵冒火,便伸手止住他乱动的手脚道:“莫要乱动了。”
空见不解,:“以前都是这样的,现在为啥不行了。”
空闻低声道:“说不行就不行。”
隔壁传来青云懒洋洋的声音:“那时因为他长大了。”
空见不以为意:“长大就不能碰了吗?你又不是娇滴滴的女娘。”
空闻苦笑,他什么时候能长大?
青云在隔壁懊恼,若是不让道远发现自己的心思是不是就能跟空见住一个屋子了,看来自己的性子还是急了些,可是遇见空见,他又怎能心平气和?
早斋过后,三清观的苍和亲自来带回了青云,青云走的时候频繁回首,却没见着空见,只怏怏离去,这一去便是五年。
青云走后不久,梵音寺里也来人找走了空闻,空闻临走殷殷嘱咐:“等我,我一定带你走,等我回来接你。”
空见笑着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是修改后添的,字数比较多,慢慢看。
☆、二下梵净山
四月初八这一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是传说中的黄道吉日。就日峰上打扫的干干净净,佛前的供桌上擦得干干净净,和尚们都换了崭新的袈裟。一个八--九岁的小和尚站在一个高瘦的青年僧人旁边。小和尚模样清秀可爱,肥嘟嘟的小脸,本该是正淘气的年纪,却是紧绷着小脸,做出一副老成的样子。
青年僧人高高瘦瘦,面目清秀,一双清澈的眸子,像是能映出人的心底,让人无端的生出几分自惭形秽的念头。
他们要去观音殿里拜见东鼋的太子,前几日太子到了梵音寺,斋戒沐浴为皇上祈福三日,梵音寺的和尚做了三天的法事。今日太子殿下来观音殿里上香,特召了他们去觐见。空见不知太子为何要见他,满怀狐疑的走近观音殿。
观音殿外静静的伫立着两排武士,空见带着九戒一前一后进了殿里。已经祈福完毕的太子正站在大殿上,看着慈祥庄严的观音菩萨出神。身后一声佛号宣起:“阿弥陀佛,小僧空见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听着这个名字,身体猛的一震,慢慢的回身,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僧人,再移不开眼。那清秀的眉眼,已没了少年的稚气。两道修长的眉毛下还是那双清澈的眼睛,高挺秀气的鼻子,薄厚适中的嘴唇。身着一件大红的袈裟,为他清冷的脸上徒添了几分生气。
太子打量空见,空见亦在打量太子,一袭绣着四爪金龙的朱紫莽袍,箭袖翻领,领子和袖子上都绣着繁复的花纹。腰束青色革带,腰带上挂着块二龙戏珠的玉佩,一只白玉环,脚下一双青布虎头靴。头上戴着束发紫金冠,饱满的前额,飞扬的长眉下是那变得深邃的桃花眼,此刻那眼里漾着满满的惊喜。太子紧抿着双唇,心里却像在打鼓,他已经长这么大了,和我一样高了,还会不会听我的话?
他这通身的气派,晃花了空见的眼,他嘴唇蠕动了几下,艰难的挤出了两个字,唤的却是:“青云?
太子本是满面欢喜,听了这话,脸色微微的沉了下去。只一瞬,便恢复如常。笑道:“青云?你的眼里除了那青云,可还记得有我这个空闻师兄?”
旁边高大的侍卫看着空见,嘴唇微动,空见听得清楚,那话是:“空闻”二字。他眼里满是讶异,微微的侧头看了一眼那侍卫,又转过来问:“你是...空闻?怎么会...?”
太子挑眉,满面含笑问道:“为何不会,我就是空闻,你的师兄。”
空见脸上慢慢的扬起笑容:“我还以为你是青云,头发长起来我都分不清是谁了,原来我还有个当太子的师兄。”他笑的灿然,浑然没有把他当成一朝的太子,而是梵净山的空闻。
旁边的侍卫看着空见道:“这是当今东鼋的太子予,太子允你唤他的名字。”
空见转头再看向那侍卫,高大的身躯,剑眉朗目,鼻直口阔,嘴角噙这一丝笑。他惊讶又起:“你是...空我?”
空我笑道:“正是,如今我是太子的贴身侍卫,你可以叫我的名字,齐战。”
“齐战?你原来就是他的侍卫?”
齐战依然微微笑:“正是,我是太子的伴读。”空见又问了他许多话,他一一作答。
太子予看他们说的热闹,笑着问:“如今你是这梵净山的主人,远来是客,怎么不带我们转转吗?”
空见不客气的反问:“这里还有哪里是你没去过的?”太子予笑答:“此一时彼一时也。”
空见笑弯了眼:“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太子爷,请。”太子和齐战相视一笑,跟着空见四处转了转,这里跟他当日走的时候没有丝毫变化,所不同的是那群飞跑的小和尚里没了他们而已。太子予感叹道:“物事人非啊,看见他们想起的我们昔日打闹的情形。”
空见笑看着峰下答道:“万事万物都在循环,我们不过是这凡尘中的一粟而已,很快就会化为尘埃。”
待回了昔日住的禅房,空闻的位置已经住了九戒。他摸着空见的被子笑道:“你刚来的时候害怕,谁也不找,只拉着我的手不肯撒开,我只好哄着你睡,这一睡就是七八年,如今你已然是能带师弟的人了。”
空见羞涩,面染红晕,讪讪道:“那时候才五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