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
过往之事终于不再恼人,从此便可摒却不提。
徘徊兜转那么久,还是只有这个人身边,才是自己愿意长居之地。
萧一雨总算觉得释然,由着他温存,轻轻抚着这人脑后墨发。
半晌后,似乎有一刹那忽然虚软无力,唇角微微疼痛了一下,不自禁轻吟出声。
洛筠秋蹙眉,担忧问:“怎么了?”
“没什么。”萧一雨回神,轻抚嘴角,并无异样,然而不知为何十分不安,心子如雷得骤跳起来。
“洛筠秋......”
“什么?”
“没事......”他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太过风声鹤唳,对着这人笑了一笑,只道,“我有些怕了,这之后若还发生什么事情,你和哥哥们千万不要瞒我。”
洛筠秋顺眉,答一声“好”。
方才那一丝力虚之感漫过周身,明明已昏睡了大半日,却又疲惫起来,不觉被浓浓困意侵袭。
“哪里不舒服?”洛筠秋问得几分紧张。
萧一雨摇一摇头,回道:“只是很累,还想再睡一会儿......”
这人稍稍放下心来,在床边一直守着他,见他困乏便低声地哄,伴他入眠。
兴许是终于听到洛筠秋的声音,让萧一雨再不似之前那样把一腔担惊受怕埋在脑里,暂且松懈下全部身心,把方才那一点不好的感觉抛到脑后......
☆、第二十三章
这一度睡过去,竟又昏睡了整整一日。
醒来时床边那人满眸都是担忧,看他睁开了眼才如释重负,阴沉的面色和缓几分。
“一雨,你睡太久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一雨摇头,才刚清醒,胸膛便急跳两下,无端想起之前曲琊莫名问他的那句话,同样是相似的一句: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他好像猜到了什么。
身体十分难受,四肢无力,这感觉...就像当初他刚被曲琊掳走的前几日一样,是被施蛊后的难耐不适。
不,与其说是被施蛊后的不适,不如说是蛊虫离体后的虚弱。
可是蛊虫离体......是什么蛊,何时被下的蛊,蛊虫如何离去,又去了哪里?
一连串的不解搅得他心慌意乱。
昏睡前的记忆浮入脑中,唇上的那一下刺痛似乎还残留痛觉,萧一雨心惊探手,失神地抚着唇角,眼神迷茫地望着眉头紧锁的洛筠秋。
“到底哪里不舒服?”洛筠秋又问。
萧一雨再一次摇头,将手抬起来,轻轻抚着这人唇边轮廓,小心翼翼地问道:“洛筠秋,你难不难受?”
洛筠秋微愣,不解望他,轻覆上他的手掌,道:“怎么问我?我没事。”
“你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洛筠秋松一口气,禁不住弯唇笑起来,看着他懵懵的模样,道,“是不是做噩梦了?我怎么会有事,你没有不舒服就好。”
萧一雨沉而急切的心跳没有轻缓分毫,声音有些不明显地颤抖起来,回道:“我没事,只是有些无力...洛筠秋,你不能有事。”
“我怎么会有事?”这人笑着吻他眼角,只当他是真的做了噩梦,安抚道,“你一定是饿着了,我去端些热粥给你吃。”语罢起身出去,不见有任何异样。
萧一雨努力平复下慌乱无比的心绪,极力压下内心的不安之感。
——洛筠秋应该没有中蛊,他看起来那么好,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自己身体的不适,大概只是受了一场惊吓罢了,本就是身体虚弱之人,何必把什么不适的原因都归结到蛊毒之上?
眼下他已平安脱困,家人重逢,还与洛筠秋重归于好,必不能自己吓自己......
脚步声归来,洛筠秋回到房中,手中端一碗氲着暖气的热粥,满眸笑意地坐到床畔。
萧一雨总算浅浅作笑,用力坐起身子,这人探出一只手臂扶他一把,揽他靠在肩头。待他坐好,才用勺子仔细匀了匀粥,慢慢喂他吃起来。
热粥暖了胃,整个身体都温暖了不少,萧一雨放松一些,问道:“洛吉祥呢?”
“好好的,在你四弟那儿。”
萧一雨咽下一口粥,有些心疼地轻声道:“洛筠秋,它翅膀断了。”
“我瞧见了,”洛筠秋顿了顿,看他说完话,才又把勺喂到唇边去,回道,“所幸找回来了,别担心,它会好起来的。”
这人并没有十分担忧鹦鹉的事情,反倒叹了口气接着道:“倒是你本来就瘦,这些天折腾得更加体弱了,等回了京城好好休养,往后我让你吃什么你一定要听话多吃,胖一些才好。”
“好,”萧一雨听他说这样的话,隐隐感到温暖,问道,“大哥他们回来了吗?”
“回来了,你都那样说了,萧沨晏自然会回来,况且也没有追上那苗人,暂时让他给逃了...但你义兄还没收手,教中还在追查。”
“为何还在追查?”萧一雨忧虑道,“义兄该收手的。”
洛筠秋手头的动作顿了顿,十分不是滋味道:“他该付出代价。”
“可那很危险,曲琊身份也不一般,没必要继续了。”
“一雨,你在替他挡什么?”
萧一雨愣住,怔忡了好半晌,才微愠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危险,你为什么不信?”
“我并非不信。”
“你救我时也是,那样冲动地闯进来,正面迎敌,你就不怕遭他施蛊吗?”萧一雨愈加懊恼了些,偏头躲开盛粥的勺子,把话讲完,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