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条件反射一样用还能使力的前肢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脑子里有些迷糊只冒出了一个名字,是闷油瓶。
不知道为什么,在清楚了这一点的时候心里立刻就安定了下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抓着他的衣服尽力维持自己身体的稳定,这时候不能让他分心再来照顾我,那些东西数量太多,闷油瓶对付起来也不会很轻松。
不过我还是忽略了这家伙简直变态的身手,先开始我还能勉强撑一下,到后来他转身挥刀的速度实在太快,这样就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抱着我,避免我因为被甩得七荤八素直接飞出去。
或许是心里的那根弦松懈了下来,身上的疼痛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脑袋里像灌了铅似的沉得不像话,连做出一个反应都要慢上好几拍,我的脑袋完全垂了下去,迷迷糊糊听到闷油瓶好像在喊自己,下意识哼了哼也不知道出没出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口腔里淌进了温热的液体,我下意识想把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给吐出去却像被人捏着脖子的哪个地方,一点劲都使不上,憋到后来只能下意识开了喉咙吞咽下那些液体,却意外觉得腥得厉害。
我猛地睁开眼睛,恰好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焦虑,不安,失措,自责这种种的情绪从向来平静无澜的湖面撞出波纹,最后竟然在水面上汇成了一瞬的惊喜,刹那闪了过去。
随即我听到面前人像是松了口气,喊了声“吴邪”。
我有些愣怔看着这张又回复到无波无澜的脸,谁能告诉我刚刚这闷油瓶子不小心丢了瓶盖的情绪到底是不是幻觉?
可能是看我没反应,他又用手捏了捏我的喉咙,我一惊下意识挣扎起来,却正好被淌进喉咙的温热液体呛到猛地咳了几声,也就是这时候我才发觉口里不知道为什么嘴里正啃着闷油瓶的手,刚刚喝的除了这家伙的麒麟血还能是什么,当即就抬脑袋吼了一声然后死死盯着他,解尸毒也好赶虫子也罢,但老子就是不喜欢他这种把血当水随便放的习惯,他以为自己是谁,这玩意儿放多了也会贫血他妈的他不知道?
闷油瓶这时候已经把手拿了出来,见我一副一有不对就要立刻冲上来拼命的模样像是有些疑惑,看了半天似乎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我,微皱了皱眉再次出声:“吴邪?”
我没好气地嗷了一嗓子,瞥了一眼他还等着我下文的状态以及手上还在冒血的刀口,最终还是软下心来,凑过去小心舔了舔他的伤口,然后拿脑袋蹭蹭他的手心,示意他赶紧处理一下。
他一愣,接着会意了我的动作,摇摇头反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不由分说把我抱起来,从一边拿出绷带把我的伤口仔细包扎好以后,这才一把把我拎进了臂弯里。
“没关系,先离开这里。”
贴着他的胸膛感觉到温暖有力的心跳,我一时气结但也不好乱动,那闷油瓶子用带口子的手抱着我,另一只手拎着一把刀迅速从窗户里翻进了楼里,我仔细一看差点没吓出毛病来,这家伙是从哪个手术室里摸出来的手术刀?!
不过也还好是在闷油瓶手里,要是待会儿看到胖子也捞了把刀,我绝对不跟他搭伙。
闷油瓶的速度很快,还没等我看清医院走廊里有没有人,他就已经闪到拐角里去了,然后迅速上到七楼,看了看周围的房间,直接往最里面的一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