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荷枪实弹的亲吻,冯尚微眯的眼皮突突直跳。林启德早就了解男人看似懦弱其实坦率的个性,紧紧搂住他大衣下柔软的腰身:“你不会是下雪就兴奋的类型吧,好奇怪哦。”爽朗地笑着,他像对待朋友一样洒脱地把手架在男人肩膀上。
“是又怎样?怕你啊!”冯尚也一拳捶在林启德肩上,嘴角咧开优美的弧度。仿佛传染了对方的自大,冯尚在他面前变得越来越开朗。
“喂,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你发油味道重?”林启德揽着冯尚的肩膀,在路灯的映照下往酒店的方向走,影子拖得长长的。
“当然记得,你当时拽得不得了,”冯尚抬头看看月亮:“不过要不是因为那次相遇,我们恐怕一辈子也不会认识,更别说像现在这样……”
“好啦,这种肉麻话一会留到床上说。”林启德不想让冯尚有任何消极情绪,半开玩笑地打断他。
“谁说今天要和你上床啦……”男人不示弱地回敬,向前快走两步,甩脱对方的手臂。
“不上?真的不上?”林启德假装生气地去抓他的大衣。
“你自己手排解决吧……”冯尚干脆一步一滑地跑了起来。
“喂!你给我站住!”林启德紧追在他身后,完全看不出平时傲慢的样子。
两个身着高档西装大衣的男子在深夜落雪的街头追逐嬉戏,还不时搂抱亲吻,这恐怕是中心商业区难得一见的神奇景象吧。
根本不在乎监视设备,两人从电梯一路拥吻到房间,冯尚颤巍巍地开门时,林启德一直在他身后“快点”、“快点”地催促。
猛地被扑倒在床上,冯尚鼻梁上的眼镜也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仰视着对方模糊的身影,他完全做好了等会被深深贯穿的心理准备。一层层扯掉身上累赘的衣衫,脱掉鞋袜,乃至自己半透明的白色内裤,冯尚战栗地接受林启德强有力的爱抚。
衣橱里全部是西装和衬衫,洗手间也飘散着刮胡水和男用香水的混合味道,桌台上整齐地摆放着林启德三支款式不同的打火机,这是他一点小小的爱好;厚厚的书籍,瓦格纳的歌剧,凌乱却不失洁净的床铺,整个房间都透露出男性特有的气味。
男人们有时会打开电视观赏酒店的付费频道,不过在节目选择上却总是产生争执。冯尚不喜欢看同性做爱,对男女交媾到有一点欲拒还迎的好奇心;而林启德却正好相反,明明不是同志的他总是硬拉着冯尚“学习观摩”各种新奇玩法,而且很容易兴奋。
之后便是无止境的快速chōu_chā和铺天盖地的快感,冯尚两手抱住对方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喘息。有些人喜欢在做爱时高声呻吟,有些人喜欢甜腻地叫床,而有些人则很少发出声音,冯尚就属于后者。无论被撞击得多厉害,无论身体里产生怎样销魂蚀骨的反应,他最多只是像小猫一样喵喵叫两声,或是发出哭泣一样的鼻音。
感受着男人禁窒而且热情的挤压,林启德并不在乎他是不是像女人一样聒噪地叫床,毕竟身体才是最老实的。托起男人窄小的后背,使他坐在自己胯上,两人由横卧变成了垂直体位。
脸颊上泛起潮红,冯尚开始自己扭动腰身。
根本全身都在发抖,他吃力地摆动臀部:“帮……帮我……”
林启德温柔地抚摸他的大腿,把它们轻轻放在身后,缠在自己腰上:“不能只是划圆,要上下动啊。”说着,他抬起男人低垂的头,手抚过他汗湿的颈项,在自己眼中无论如何都清洁美丽的男人此刻正等待着亲吻。
“我爱你……”湿润而炙热的嘴唇,林启德托起男人的腰,对准他肠道里脆弱的那一点猛力撞击起来。
19
人生是玫瑰色的。
和林启德在一起的每个晚上,冯尚几乎都能感觉到这句话的力量。不只是因为**,还有两人之间不断培养起来的默契和仿佛家人一样的了解与关怀。
冯尚热爱这种成人间的交往方式,也不想轻易破坏他,可现实却总是以更强大的方式阻挡在命运\之前。
冯尚帐户里几乎没什么钱了。
自从那晚离开家,冯尚除了偷偷回去取过一次东西外,再没有涉足那里一步,当然也没有机会再见到雷凡。本来还担心少年会到自己工作的地方等待,不过一个多月过去了,他一次也没有踫到过他。仔细想想,可能只要有钱拿,雷凡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回去住吧。想到这里,心底难免升起一丝凉意。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自己没办法再提供给他金钱,如果就这样停止每月对他账户的汇款,是不是一切就结束了?
少年可能会去找个新的金主,恐吓他,威逼他,或者像对自己那样亲吻他,爱抚他……到时这些就再与自己无关,只要安安心心陪在林启德身边就够了。
冯尚轻轻叹了口气。
可如果情况不是这样呢?如果雷凡一时之间找不到新的勒索人,而自己又迟迟不给他钱……他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到自己工作的地方揭发自己?虽然他所知道的并不是事实全部,可这却足以让自己失去现在的职位,并成为林启德真正的“包养情夫”。
雷凡真的会这么做吗?他与自己之间会不会存在一点感情?就像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室友或家人那样……
左思右想,冯尚还是决定继续给少年钱。他对自己说,也许雷凡进行勒索是生活所迫,如果没有自己的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