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走上左边的书架前，从最高一层抽出一本书，“这本我觉得还不错，有兴趣吗？”

“不了，要考试。”

“考完再看，你不还我都可以。”

墨清把书递给华景和，他接过书本。封面上是连绵不断的飘渺如水墨般的山，正中用黑字写着“远山树寂”四个字，字体让他觉得眼熟，再看书名旁边是作者的名字：溪和。

“我好像听过这个人。”

墨清双眼闪了闪，“在哪里？”

“不记得了。”

墨清的双眼黯淡了下去。华景和翻过书本，封面的山连绵到了封底，幽暗静谧，以白色的字体印刷着推荐语。华景和对文学了解不深，知道的也就是语文课本里所教授的肤浅的知识，却还是能认出许多印在推荐者一列的人名。他忽然来了兴趣，细看起每一句推荐语。

“寂寞是远山上的树，俯瞰世间，苍凉千年。”

“眺望远山，远山树寂。”

“我不认识溪和，看完他的书之后，我更不想认识他——文字已让我如此寂寞，更何况人？”

……

华景和看完封底对书本有了个大概的认识，“这本书是说寂寞的？”

“嗯，”墨清道，“是。”

华景和收下了书，“我有时间会看。”

见他有打算看的意思墨清喜笑颜开，“那你先复习吧，我洗碗去了。”

“等等，我差点忘了。”华景和把书本放到书桌上，“我们还有橘子，我去剥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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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菜（下）

“啊啊啊啊啊啊——！”

华景和当机立断地拉远了手机，秦晴的尖叫自手机中传出，来势汹汹。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哥！回！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想着你哥大概是要给你个惊喜所以就没……”

“喜个毛！我回家的时候他趁我不注意把我拉到巷子里捂住了我眼睛说要劫色！你别忘了他以前可是混混，做这种事做的得心应手！我魂都吓没了以为这次死定了！幸好黎少爷马上出现把他抓了回去！啊啊啊啊啊要是知道他回来了我就早猜到是他了！为什么出国了半年还是那么幼稚啊黎少爷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哪一点了哪一点了？！……”

秦晴口若悬河地说个没完，华景和心想她大概没受多大刺激，开口道：“现在没事就好了。”

“靠靠靠有事！很有事！……你等我一会儿。五个人，对，包厢，b套餐，203？好，谢谢……”

秦卿一声不吭就回了国，父母见到儿子吓了一大跳，看到儿子身后的黎老师又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打发秦晴先去餐厅订位子，安顿好秦卿的行李后一家人再带着黎老师下馆子。

秦晴一路和华景和打着电话来到了餐厅，点完餐后又继续回到手机上对华景和说道：“你周围没人吧？”

“没人。”人在厨房刷碗呢。

“那就好。呼你让我缓一缓，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只告诉你和梁缦啊。”

华景和压低了声音好奇地问道：“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我哥和我摊牌了。”秦晴来到了203号房，关上门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做了个深呼吸之后她继续说：“他和黎少爷果然在一起了。”

虽然他早就想过他们的关系，但此刻知道真相还是难免惊讶，“他亲口说的？”

“不，他没说。”秦晴的声音微微颤抖，满是激动，“他在我面前亲了一口黎少爷。”

“卧槽……”

“啊啊啊啊我嫂子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啊脸红红的不敢看我，我哥就把他搂进怀里了。”秦晴捂住了脸，“感觉人生圆满了，师生年下霸道流氓攻温润纯情受什么的啊啊啊啊啊……等等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抱歉抱歉忘了它！”

“没事，我不介意。”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秦卿和黎老师的事，“他们有说什么吗？”

“嫂子没说什么，我哥说了一堆废话不重要。其实我觉得我哥大概早就察觉到我知道他们的事了，再加上我是只腐女，所以他肯向我摊牌。”秦晴看向窗外繁华的街道，“是让我帮爸妈做思想准备吧，毕竟我家也挺传统的，这种事突然说出来对他们打击不小。”

“你打算怎么做？”

“我哥他可以说不是个好人，但是遇见黎老师后整个人都变了。”秦晴的声音带着笑意，“有时候我能感觉到，他正在努力变成老师期望中的人，他真的是非常非常喜欢黎老师。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让他这么喜欢了，我哥从小到大认定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所以这次就算爸妈允不允许，他都会和老师在一起。”

“那你觉得老师呢？”

“老师年龄比我哥大，心智也比我哥成熟。他选择了出柜，也就是摊牌，一定深思熟虑过，想过其中的困难，也做好准备了。有时候我觉得他们生来就该是一对，我哥这么霸道固执又幼稚的人，也就只有老师会包容爱护他了。”秦晴玩弄着自己的头发，绕起又松开，“既然是真爱，我当然尽我所能。”

“秦晴。”

“嗯？”

“你哥本来就是同性恋吗？”

墨清把碗擦干净放回橱柜，心情愉悦地走向书房。

“我哥他，是异性恋。”

“老师呢？”

“抱歉，这是老师自己的事，我不能说。”

书房里传出华景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