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脸都丢到几十万里外的师门去了。
“呵呵。”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公仪林干笑两声,事后又觉得‘呵呵’二字听上去也不太好,再看清河看他的眼神,竟然不是冷得结冰渣,反倒是平淡中又夹杂着一丝复杂。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王之蔑视?
他并不知道,昔日天苑掌教还在世时,清河曾陪着对方参加过这片大陆爆发的第三次人魔大战,在战场上,清河亲眼见过不少说着满口仁爱诺言的修道者转眼间抛下同伴独自逃命,更有昔日缠绵的爱侣下一刻为了活命竟将道侣推出去承受致命一击。
而狡诈如公仪林,j-i,ng明如公仪林,竟能快过自己的本能,带着他一同逃命。
这种感觉……出奇的新颖,令人着迷。
“再来。”
公仪林一怔,“什么?”
“拉我跑。”
手掌在空中虚晃两下,“被风吹傻了?”
一缕清风微微拂过,在空中一个转弯,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公仪林鬓角的一缕碎发应声而断,他立马讪笑两声,“开个玩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无奈又拉着清河的手跑了一段路程,停下时,他回头皮下皮r_ou_不笑道:“现在总可以了。”
“不对,没有那种感觉。”清河低声道。
方才那种令人沉迷的感觉,并没有出现。
“再跑。”
公仪林脚下一滑,但也只能屈服于对方的yin威,继续朝前跑。
“再来。”
“再来。”
……
“再……”
“你还是杀了我吧。”公仪林自暴自弃地躺在草地上,生无可恋地望着天空,“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看着像是一条脱水的咸鱼瘫软在地的公仪林,清河蹙眉,“起来。”
公仪林连手指都懒得动,勾勾脚尖,“有种你趟下来。”
清河手指上方出现一个气流小漩涡,公仪林看到却是躲都懒得躲,翻个身,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他当然不可能真的等死,他胸口的那支笔,足以帮他抵御一次准道仙尊的攻击,他在做的,是松懈对方的心防,用状似毫无防备的状态谋得清河的信任。在这之后要做的,本该是计算有几分成功的可能性,顺便对失败后要做出反应心里给出预演,公仪林却忽然生起想将脸透过青草,埋到松软泥土里的冲动,方才逃命时一瞬间的选择确实让他心惊——有人越界了。
一直以来,公仪林清楚地世界划分为一个盒子,每一层住着什么人,自己要用什么态度去对待。
师父,师兄,朋友,点头之交……
但清河,一开始因为种种意外,他并没有来得及给对方下一个定义,放在最合适的位置。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感觉到身下的草坪微微向下沉了沉,不用猜也知道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个人是谁。
公仪林和清河,常处于相顾无言的状态,现在一个侧着身子,看不清表情,双方却觉得这样的状态更容易交流,不用去捕捉对方脸上每一个表情,却判定所言是真是假。
眼睛睁开又合上,合上又睁开,公仪林轻声开口,打破难得的静谧,“阳光,草坪,两个人,此情此景,如果配上音乐就完美了。”
听到‘音乐’二字,清河原本柔和下来的脸色出现一瞬间的僵硬。
公仪林语调微微上扬,“我提议,由我高歌一曲。”
“闭嘴!”
“哦。”遗憾地将都要从口中吐出的音符强行收了回去。
其实公仪林的声音很好听,只是不知为什么,一开口唱歌就能起到要人命的效果,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最后他也只能不无遗憾地总结道:天生的。
由此,公仪林很是崇拜音乐好的人。
“昔年公子碧,一曲惊长门。”无意间想起九师兄说过的一句话,公仪林喃喃复述一遍,转过身,“你可听说过公子碧?”
竟然姓公子,比他的姓氏还嚣张,不能忍!
“方碧。”
公仪林轻轻‘咦’了声。
清河淡淡道:“你说的人,应该是方碧。”
长得好的人从任何角度望去都是美好的,就连说话的时候,清河的侧颜也是格外俊美。
“能躺平了和我说话么?”公仪林真诚道:“抬着头望你好累。”
清河冷冷扫了他一眼,公仪林识相地自己做起身。
“昔年魔尊霜生身边有二将,平分秋色,一个就是众人皆知的龙绍,还有一个,已经被人渐渐遗忘,此人便是方碧。”
公仪林对这片大陆的大致势力范围还有一些出名的人是比较了解的,但也有一些他并不清楚,毕竟他因为曾有段时间被师父丢去深山老林学龙吟,一去就是好几年,谁知道那段时间外界崛起了多少人,又陨落了多少人,修真界从来不乏天才,更不乏陨落的天才。
不知想到了谁,公仪林的目光微微沉了沉,很快又恢复原本的清明。
“这么说来,公子碧只是旁人给他的称呼。”
清河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龙绍姓龙,传说中真龙证道成功后,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方碧又姓方,两人曾被戏称为‘八方风雨。’”
公仪林摇头道:“竖了这么拉风的一面旗帜,最后绝对要倒,那方碧最后结果一定算不上太好,否则为何世人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