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望着他眨眼,冲他呵的一声傻笑,然后嘴巴一张,嗷呜一口狠狠咬中鬼医的手指——霎时一声惨叫直冲云霄,惊起数只鸟雀!
晏怀安一进院子,入眼便是这滑稽的一幕。因着青云院是他平日就寝的院子,华春澜乃他的客人,又兼要给鄢鱼治病,所以他把两人安排到了另外的院子。
惨遭傻子咬指的华春澜痛得最龇牙咧嘴,偏又因鄢鱼痴傻和对方身为摄政王的义子,他不好赏对方一把毒|药,忙乱之中甩了几下硬是甩不脱,扭头一见晏怀安饶有趣味地在一旁看热闹,他口不择言喊道:“你儿子要谋杀亲夫!你这当爹的还不管管!”
晏怀安笑道:“常言,出嫁从夫,我是没资格……”他的话还未完,小傻子一见他双眼叮的一亮,立马松开可怜的鬼医,向他的干爹扑过去,嘴里还不忘激动兴奋地喊道:“娘——”
华春澜登时捧腹大笑:“哎哟,王爷啊,你什么时候生了这么大一儿子?看不出来啊,王爷的肚子还挺争气的,一举得男啊!哈哈……”
晏怀安闪身避过傻子的猛扑,淡淡道:“既然我已将小鱼许给你了,你离开王府时,将他也一并带走。”
此话一出,另外两人都傻了。
鄢鱼:这什么情况,什么许给这货了,敢情刚才这货嚷嚷的谋杀亲夫,还有内情?
华春澜呆了呆才道:“兄弟,你没开玩笑吧?”
晏怀安道:“白纸黑字,我亲手写下的诺言,当然不是儿戏之语。”
华春澜被咬的手指还隐隐作痛。他挑起小傻子的下巴,打量一会儿,又问:“王爷,你还真舍得?”
晏怀安盯住痴痴傻傻一脸不明状况的鄢鱼,笑道:“虽然你有言在先,小鱼的痴傻无法可治,但我相信以你鬼医的能耐,让他恢复正常,或许还有几分希望。若他能好,他父亲在天之灵想必会更感安心。”
这理由……鄢鱼打九分,满分十分,余下一分不给,是怕霸主骄傲。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霸主很难缠,没想到这人在他已被鬼医判为傻子的前提下,竟然还要将他打发出去,一了百了!
想想也是,不论他鄢鱼真傻假傻,在这王府,闹出那番动静,目标不管是什么,定是这王府中的人和物。把他送出王府,这招可谓釜底抽薪!试想他人都不在王府,真傻,晏怀安也没损失什么,还能博个仁义之名,假傻,必能逼鄢鱼行动,指不定就露出破绽!
华春澜听了这话,冲好友翻了个大白眼,无语道:“你这人大大的坏!”
晏怀安挑眉:“怎么,我有什么说错了?”
华春澜不理他,转而对小傻子道:“小鱼,你娘不要你了,以后跟我过日子,可不能再咬我,否则,我会很生气的拿小竹条打你的屁股!”
鄢鱼努力控制嘴角不抽搐。这时候他必须以演技震撼大家,所以他瞬间酝酿好情绪,下一刻两眼珠子跟山洪爆发一般,哗啦啦的泪水飙出。他豁出去原地打滚儿,哭嚷着去抱他娘的大腿!
华春澜一见这阵仗,跳起来道:“哎哎,你这当娘的还不哄哄他?”
晏怀安道:“我不会哄孩子。”说罢,他教人去把一直照看鄢鱼的下属秦阳叫来处理眼前哭闹的傻子。
“原来还有你不会的东西啊……”华春澜感叹了一句。
晏怀安道:“我又不是神仙,不会的很多,比如生孩子我就不会。”
华春澜:“……”没见过这么嘴巴不饶人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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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危机,鄢鱼焦头烂额。当夜顶着秦阳令他头皮发麻的温柔眼神入睡后,他召唤金手指,跟他商议如何解决眼前的突发情况。
两人合计了半天,没个好办法。鄢鱼道:“这人的疑心太重,连傻子也不放心,条件这么艰苦,要不我向上级打个申请,换一个病人?”
老金劝他:“你还是歇了这心思吧,我看你今年的业绩本来就不行,这会儿挑三拣四,当心没年终奖!”
鄢鱼两手一摊:“这不是走不通父子感情这条路吗?”
“我倒有个建议,就怕你无法接受。”老金说到此处,脸色变得贱兮兮的,“我接触过很多治疗师,旁观过无数成功的治疗案列。闲暇时我总结了一下他们成功的经验。”
鄢鱼感觉此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果然老金道:“这爱啊,分很多种,其中最能打动人心的呢,当属爱情。你想想啊,恋爱中的人,智商会下降,一旦擦出爱的火花,这刷刷掉的智商分分钟加快任务的进度条。”
鄢鱼呵呵了老金一脸。他凉凉道:“霸主跟我都是爷们儿,你这要怂恿我去跟他搅基吗?别忘了我跟他明面上有父子关系,真搞在一块儿,那不成了乱|伦?晏怀安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你以为他会轻易地跟我谈谈心恋恋爱?天下男人千千万万,就算他性取向不正常,可供他选择的男人太多了!”
老金辩驳:“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没叫你真爱上他,你只需要让他爱上你就行啦!”
鄢鱼怪声怪气道:“那你倒是说说怎么让他爱上一个男人?”
“你没听说过,通往男人心的捷径是走肾吗?据我所观察,你别看这霸主无时无刻都一脸淡定,好似泰山崩于面前也面不改色,牛哄哄要上天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