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楼撤去结界,随后解除叶策身上的禁锢。站在飘渺的连云栈桥上,他忽然不自然起来,咳嗽几声,说:“这里的景色,不比唐门差吧。”
“阿嚏!”
回答他的是叶策连连打了十几个喷嚏。云倾楼用来堵住他嘴的手帕太香了,香得他鼻子痒。
他至今不明白,为何熏香扑粉,学女人化妆,整天清谈不干实事,是所谓的“魏晋风骨”,是文人世家所追寻的风雅,甚至波及了修真界?
好的不学,偏偏学这些装逼。
叶策身为一个理科生,非常搞不懂文人的浪漫。
幸好唐淮星不熏香,也不娘娘腔。
他用手帕擦了擦鼻子,瓮声瓮气地说:“别废话了。大牢在哪里?”
云倾楼欲言又止,怒气冲冲地甩了甩袖子,走在前面带路。
叶策这才有空注意两旁的风景。原著中,云山仙居被誉为最接近天庭的地方。仙门世家中,流传着一句赞美“云上挽歌,枕风而眠”。
作为唯一一个以音律证道的仙门,云山不仅修琴,还修萧、笛、箜篌、瑟、鼓……各类乐器。
波光粼粼,杨柳依依,岸边长条石凳上,坐着许多年轻的小弟子。他们或鼓瑟,或吹笛声相送,繁花似锦。
悠扬安谧的乐音一直将叶策送到一座开满白玉琼花的小院。
“你住在这里。别妄想离开。这四周布满阵法陷阱,你一动,我就知道!”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云倾楼神色匆匆地离开。
莫名其妙!
叶策以为等着他的是满清十大酷刑。毕竟云倾楼一沉下脸,就像个暴君。然而连续三天都没什么动静,好像忘记有他这个人存在似的。
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住的地方也是景色绝佳。就是白惨惨的,有点不吉利。
2030年后的高考响应国家号召,各个地区出题要求贴近生活,贴近常识。轮到叶策这届,正好赶上百校联考。
江浙地区的语文卷子一模一样。考纲上有一道必考题,每个市的市花是什么,有什么含义。有节课上,语文老师将杭州、苏州、扬州、南京……各个市的市花都搬了一盆上来,一一介绍。
他记得琼花是扬州的市花,花语是无限魅力,无私之爱。
把他关在开满琼花的院子里做什么?不知道他是杭州人吗?
叶策打了个喷嚏,有些想念唐门的樱花林。还是那粉嫩的九重樱花比较吸引人。
揉揉鼻子,他将窗户关了,往屋子里走。
云倾楼在院子里安排了几个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他神色无常地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又过了三天,院子里的人出去守门,似乎是云倾楼下了命令,给他更多自由的空间。
叶策坐在窗边发呆,确认庭院里无人后,将窗户关上,解下腰间的铃铛,准备打电话给李君。
然而手上一滑,铃铛掉在地上,咕噜噜地向前滚,一直滚到床底下。
叶策走过去趴下,伸手钻进去摸,忽然在地上摸到一块凸起的圆石头。他试着按下去。
咯噔——
靠墙的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扇门。
卧槽!中大奖了!
他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立刻推开门,出现层层向下的楼梯。
叶策从桌上拿了一盏油灯,随后进门向深处走去。
两侧石壁上嵌入凹糟,放着拳头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辉。手上的油灯反而成了累赘。一直走到底部,他几乎以为自己误入香闺。
这是一间藏在地下,红罗纱帐的姑娘闺房。陈设雅致,一应俱全。梳妆台、书桌、书柜、床、卧榻……
茶几上还燃着熏香,仔细闻闻,似乎就是云倾楼手帕上的味道。
墙壁上挂着一幅画。
画中人约莫十六岁的年纪,容貌艳丽无双,眼神却无比澄澈,看打扮像大户人家的女儿,正倚着阁楼,天真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