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还是他太弱,如果他手握重权,阿烛又怎么会遭遇这种腌臜事。
冯戚远捏紧了手中的碎布,良久他才睁开眼。不疾不徐的把他怀里的属于阿烛的手帕撕扯下来一条,然后放进去。
他在赌,赌阿烛在嘉裕帝心中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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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某个繁华的府邸,一间房屋灯火通明。
“史兄,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太子殿下他,太子殿下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乃至我们背后的整个家族都要受牵连的啊。”一个穿着宝蓝色衣袍的公子哥急道。
被称为“史兄”的公子哥y-in沉着脸,不发一言。
其他人见状急了,“史兄你别不吭声啊!当初是你提议我们才去做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史兄想要独善其身,也别怪我们,哼。”
“史兄”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回道:“怎么会?大家都是兄弟,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这还差不多。”
“就是,这才像个样子。”几人纷纷附和道。
唯有被称为“史兄”的人眼睛像淬了毒一样。
冯戚远,为什么你每次都那么好运。
其实史连杰原本与冯戚远是没什么冤仇的,如果说他们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科举考试了。
因为每一次考试,无论是院试,乡试,会试等等,冯戚远都压了史连杰一头,每次都是如此,史连杰被逼着做了万年老二。
然后又眼睁睁看着冯戚远青云直上做了太子师,嫉妒的火苗就这般彻底熊熊燃烧了。
当初林中之事的确是他提议的,但他从始至终针对的都是冯戚远。
他们先诱计使母熊出洞,是的母熊,他们特意挑选的,然后趁机把仆人刚从吏部带回来的书袋扔进了洞中,再由其他几个下人身上抹了刺激性药物进入洞中虐杀了小熊。
那些刺激性药物掩盖了那几个下人身上的气味,同时在母熊回来时还刺激了对方。
崽子被害,母熊又闻到了属于冯戚远的味道,又被药物一激,凶性大发。
发了狂的母熊对上冯戚远和太子,鉴于古人固定思维,在史连杰设想中,冯戚远该以身作饵引开母熊,太子就会平安无事,而认定了冯戚远味道的母熊也只会追着冯戚远跑,到时候冯戚远惨死熊口,说不得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而因为冯戚远的关系,太子涉险,好一点儿太子会对冯戚远感激不已,坏一点可能会因此迁怒冯戚远也说不定。
反正最后冯戚远都不可能活。
而母熊追击了“凶手”之后,他们再进去把小熊尸体捡走,顺便毁灭证据。只不过史连杰不知道小熊贪玩,撕咬了书袋,留下了一点儿书袋碎布。
而他们更是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陆家宁宁愿不管自身安危也要救冯戚远,这也才有了后来太子遇险一事。
但即使这样,这件事也未到死路,本来这事如果c,ao作得当,他们还可以反咬冯戚远一口,毕竟哪有主子受了伤,臣子却好端端的。
却不想冯戚远这厮这么不要脸,竟然空口白牙,颠倒黑白,张嘴就说有人故意谋害太子。
谋害储君,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啊。
冯戚远他怎么敢,怎么可以。
史连杰深吸了好几口气,暗恨自己失算了,没有看透冯戚远人面兽心的本质。
落得了如今这么个局面,让他进退两难。
史连杰闭上眼沉吟良久,也没想出一个好法子,无奈之下,只好去找他的舅舅了。
想到就做,史连杰当即起身跟同伴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可是当他马不停蹄的赶往和府时,却被告知和大人不在家。
史连杰激怒,“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史家嫡幼子,和大人的亲外甥,还不快放我进去。”
几个门卫面面相觑,最后其中一个咬咬牙又重新进去通报了一次,等那人回来,史连杰终于被迎了进去。
这个时候和府里也走出一个身披黑衣的人,对方头上盖着黑纱,他看不真切。
若是以往,冯戚远肯定会上前盘问,但是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迫不及待的进了府。
史连杰一见到他舅舅,“嘭”的一声就跪下了。
和誉吓了一跳,忙把人扶起来,“连杰你这是做什么?”
史连杰狠狠心,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招了。
“混账!”和誉大怒,气急之下反手给了史连杰一巴掌,直喘粗气,“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
“那是当朝太子,皇上唯一的儿子,你怎么敢把那等贵人也算计进去,你的脑子都是被狗啃了吗?”
史连杰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膝行至和誉身前,哭道:“舅舅,我错了,舅舅你帮帮连杰好不好。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只是看不惯冯戚远那小子狗仗人势,他一个泥腿子凭什么爬在我脖子上作威作福,舅舅,外甥就是气不过啊。而且你不是说这几年圣上和太子都欲除了世家嘛,冯戚远那小子站他们那一边,我动了对方,不也是为了给家里出一口恶气吗,顺便还可以敲打敲打太子,哪知道,哪知道…”
“哪知道,哪知道冯戚远没事,太子殿下反而重伤是不是。”和誉一双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他虎声虎气的吼道:“我告诉你,你现在最好祈祷你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否则你就自裁谢罪吧。”
“舅舅不要,不要放弃连杰啊舅舅,连杰实在没了法子,可恨那冯戚远心思y-in毒,竟然空口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