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争,却必须自保!”
而且,这场赌局牌面很大。牵带三大门阀的两位皇子的赢面可不及这位端王大!
“属下已经得到消息,靖王的确已经与西平侯府有往来。”
冯蒙冷冷一笑,“那些贱人,我迟早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果不其然,冯蒙还在府上养伤,靖王府就派人过来了。一切似乎很顺利。
而此刻,楚辞正里多出来的一件龙袍,面色沉静得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
☆、〇一九章
这龙袍他见过,是父皇年前新做的春衫,但却一直未见他穿过。
龙袍出现的日子他不清楚,但大概可以推算应该是在除夕与元宵之间,距今已经三月有余。若真有人想以此陷害他,必然早动了心思,哪里会等着他来发现这个“祸端”。
所以,他的推论便是,这是父皇对他的考验。而这样的考验并非第一次。早在他六岁时,看着母妃被酒毒死之时,就明白藏锐现拙的必要性。
母妃是死在他面前的,他就躲在挂着帘子的案几下等待宫女找他出来。他觉得宫女很笨,每次都找不到他。而这次,那些秘密赐毒酒的人一样没有发现他。
母妃并没有多做挣扎,十分坦然地喝下那杯酒。之后,她只说道:“这样,陛下是不是就可以安心,可以让辞儿好好活着!”
那内侍只是淡淡一笑,甚至冲她行了一礼,“贵妃娘娘说哪里话!陛下自然是希望你们母子一世安好!只不过,刘氏的枝叶太过繁盛,树大遮天,总是要剔除一些,才好让其他低矮的树木生长……”
当时的楚辞哪里明白这些道理,只是待人走掉之后,迷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辞儿,这便是最好的结局!至少,娘保住了你!你长大后,切不可与别人争斗,免得落到如此下场!”
母妃死得很安详,因为她太了解那个龙椅上的人,只有她死了,儿子才能有一个光明前程。外面称,她是恶疾突发暴毙。但临终时,似乎并没有受什么折磨。
楚辞没有掉下一滴眼泪。自那日后,他获得了父皇的加倍宠爱。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什么代价换来的。
父皇曾问他,“若是有人威胁到皇权,你会怎么做?”
楚辞那时七岁,正为母妃守孝,那日是她的忌日,日理万机的父皇难得有空陪着他一整天。
楚辞看了看母妃的灵位,淡淡说道:“杀无赦!”
……
而今日的考验,却是在用命赌!他若是堵赢了,前途一片光明,若是输了,或许将被终身圈禁。既然不能成为执棋之人,他决定就当一颗聪明的棋子。
楚辞闭门谢客,并非真正只是烦恼着苏凝的事情,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不能将这祸事引到苏家。父皇在除夕夜升了苏哲榆的官职,与其说这是对他的重视,不如说是试探。
他身后有刘氏太后的支撑,唯一缺乏的便是朝堂上大臣的支持。苏哲榆虽然不争不斗,但他博学多识,敬慕他的文官可不少。这就是一颗种子,播种下去,苦心经营,必成大树。如今有了苏哲榆,也算是凑齐了夺储的资本。这件龙袍才能来得如此名正言顺。
所以,那件龙袍及时出现在了。即便他真有什么想法,在看见这件龙袍时也该烟消云散了……
但今日,朝堂之上传来消息,三日之后便会立储!楚辞隐隐觉得那件龙袍马上就要派上用场了。皇子私制龙袍,即便不以忤逆罪论处,也会被圈禁。
在那之前,他只想见一个人——苏凝!
春光明媚。苏凝躺在花园的石头上,看着张既不久前送来的行军布阵的书。前世,他因为不懂这些,陷入过敌阵。若不是楚辞领军援救,他哪里能重新回到京城。
俗话说,共患难易,同富贵难!他跟楚辞想必正是如此!在边疆血战三年,他们感情如血液般浓烈,但最终却抵不过宫中的三月无力消磨。宫里的最后那几个月里,他每天想到的便是曾经飞云关的生死相随,血泪与共!
他曾多少次想过,若是他就死在战场上,他便会成为楚辞心里的一座丰碑,即便是苏雪也跨越不了。
结果,最后,他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宫里,别说丰碑,或许连墓碑都不曾拥有一块吧!
突然手里的书被抽走,明媚的阳光透过柳条儿直洒上他的脸颊。
被阳光晃了眼,苏凝不自觉地眯了眯眼,再睁开时,只见楚辞已经俯身贴了过来,俊逸的脸庞在据他五寸处停下,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眸。
苏凝也这样看着他,似乎不太确定这是不是真实,所以显得有点迷糊。
楚辞笑了,抖抖那本书,“这你看得懂?”
“……不太懂!”
“既然如此,那本王教教你!”楚辞起身,用脚戳戳苏凝,苏凝知趣地挪到一边去。楚辞顺势躺在他身边,举着书,真给他讲解起布军来。
苏凝有一刹那的恍惚,仿佛这个春日和谐得无懈可击,像是某个遗失的梦境,蕴藏了他最多的渴望和幻想。
这个日子,他若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楚辞被禁足的日子。从今日起,两年,这位端王没能踏出端王府一步。
而他苏凝,前世像个傻瓜一样,陪他一起禁足了两年,不曾见过任何一个家人——此刻回想起来,由始至终都是他抛弃了家,而不是家人抛弃他。
而今,楚辞就躺在他身边,绘声绘色地教他行军布阵,不时还用手敲打他的脑袋,骂他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