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麻。
“怎么回事?”耳边传来叶哲臣的询问:“刚才就看你出了很多汗。”
“吃了点不好的药……”楚伽含糊回应:“一会儿给我拿点中和的药剂就行。”
叶哲臣没有再多追问,扶着楚伽一路走到了特需病房。工作站的护士已经将房间准备好,说来倒也巧了,正好是十年前陈冬如住过的那一间。
经过了彻底重新装修的病房呈现出柔和的乳白色调,单从装修而言,和高级宾馆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叶哲臣取出楚伽大衣口袋里的物品,将衣服转给护士小姐请她送交洗衣房,然后就关上了病房的门。他转过身来,就看见柔和的灯光下,楚伽正对着病床上那套浅蓝色的病号服发愁。
入院换服是很多医院的通识,但是对于一个手上打着石膏的病号来说,更衣就成了难度极高的挑战。
“我来。”叶哲臣走过来将楚伽按到在宽敞的病床上,开始解开他身上的西装纽扣。
“你身上有酒味。”他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去酒吧了?”
“去看了陈冬如的演出,在一家会员制的夜总会。”楚伽也不隐瞒:“和君然他们一起,喝了点酒。”
“君然知道你被下药?”
“不知道。”楚伽摇了摇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以后会更加小心。”
叶哲臣对于这句话不置可否,他一口气解开了楚伽上衣所有的纽扣,这才重新抬起头来低声问道:“真不给我这个机会去打爆那个人的脑袋?”
“……不给。”楚伽笑了笑,主动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因为他不配。”
“……”
叶哲臣很想感叹这十年带给自己恋人的巨大变化,可是显然,现在最重要的事并不是说话。
他捏着纽扣的手往上移动,托住了ba的脸颊,加深了这一吻的浓度,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人按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合身的三件套西装上衣都不难解开,可是打了石膏的手腕根本无法穿过狭窄的衣袖。在征得衣服主人的同意之后,叶哲臣摸出了放在白大褂口袋里的钥匙,展开折叠军刀将袖口剪开一道口子,然后用力撕扯。
布料撕裂的声响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暧昧,不一会儿功夫,楚伽上身的衣服就被解除干净。虽然室内温度不低,但是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还是不适应地起了一层寒栗。楚伽有些不适应地想要扭动身体,下一秒钟胸口敏感的地方就传来了被舔舐的湿意。
叶哲臣的呼吸,带着湿热的感觉滑过楚伽的皮肤,随之而起的还有那种令他战栗的可怕快感。仅存的一点理智让ba在发出声音之前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而这个时候,叶哲臣的手已经往下移动,抵达了那已经微微发生反应的隐秘地带。
药的热、情的热,在这一瞬间全都糅合在了一起,汹涌渀湃几乎淹没了呼吸。楚伽眯起眼睛挺动着身体,感觉自己在那灵巧指尖的逗引之下,也热得化成了一滩春水,软倒在恋人炽热的怀抱里……
当最后的高潮来临,巨大的兴奋感和愉悦让他忍不住发出极其细碎的呻吟。而声音和微微探出的舌尖一起被人含进了口中。然后,一切在极乐之中慢慢归于宁静,温暖和安定。
这是楚伽在这间病房里度过的第一个夜晚。酒精、疲累、失血,以及不同于常识中冰冷医院的柔软被褥,让他这一整晚睡得黑沉踏实。
重新醒过来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左右,从窗帘的缝隙间望出去,外面天光大亮。一些心急的病人已经开始涌入远处的门诊大楼,争取热门科室的优先就诊权。
叶哲臣已经离开,他的白大褂以及楚伽被剪破的衣服和裤子也都消失不见。
感觉好像是被困在了房间里啊。
ba苦笑了一声,起床洗漱。病房附属的盥洗室内日常用具倒是挺齐全,他刚挣扎着往牙刷上挤满了牙膏,外头病房的门就被拧开了。
“班长?!”叶哲臣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莫名的惊讶。
意识到他是以为自己不告而别了,楚伽从洗手间里探出来点了点头:“我在这里。”
眼前的叶哲臣已经换下了白大褂,修长的身材配上休闲的装束,看起来好像杂志上的服装模特。他还是以十年前的姿势拎着提包,另一手则攥着一大束玫瑰花。
发现楚伽在洗手间里,他立刻就将包和花全都放下,走了过来。
“我帮你。”叶哲臣夺过他手上的牙刷迅速挤好牙膏,又接了一杯温水。
“张嘴。”
“不用啦。”楚伽哭笑不得:“刷牙本来就是一只手就能做的事。”
手上的牙刷被恋人接了过去,叶哲臣也没有闲着,又搅了一把毛巾拿在手里等着楚伽取用。
楚伽苦笑:“被你这么伺候着,我好不习惯啊。”
“那等你伤好了,再来伺候我……”
他们正说到这里呢,就听见病房的门响了两下,是护工送来了早餐。没有任何悬念,叶哲臣又抢在前面把勺子拿在了手中。
“我喂你。”
“我自己能行,不用麻烦啦。”楚伽指了指他带过来的那束花:“还是先请你把它插在花瓶里。”
这句话倒像是提醒了叶哲臣什么很重要的事。他走到床头柜边上拿起花束,然后又绕过病床走到了楚伽面前,然后做了一个令楚伽始料未及的动作——单膝下跪。
“请你嫁给我。”他向眼前的ba发出请求:“从今往后,请永远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