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昱泉在一旁看得有趣,手掌轻按,隔空吐劲,那些被打晕的鱼儿被震醒后,快速地游离。
萧寒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昱泉识相地亲自提起旁边的鱼篮,扑腾的鱼尾将水滴溅上他的衣衫,昱泉也没有在意,此时,陆浩也打发了纠缠不休的姜恒,看了看篮子里的鱼,一把将坐在岸边的少年拉起,揉了揉他的头发,
“玩得很高兴,恩?”
萧寒抿唇一笑,将鱼竿扔给一旁的护卫,“那个姜恒就是姜峰的儿子?”
陆浩点点头“没错,姜恒其人并非向表现上看起来那般没用,遇到正事可不是这幅花痴的模样。”
昱泉在旁边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不如陆浩你牺牲一下美色,更姜家少爷交好说不定还能找到姜家更多的犯罪证据呢。”
陆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必多此一举,找到私账足以让姜家株连九族。”
昱泉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客栈,萧寒将鱼篮交给负责吃食的暗卫祁红,吩咐她做个全鱼宴,给其他暗卫也准备一份,齐风等人都觉得心中一暖,主子亲手钓的鱼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吃到的,而且也可以说明萧寒对手下的看重,这对暗卫来说便已经足够了。
夜半时分,月色微亮,昱泉这次也想要跟着夜探刺史府,萧寒却没有答应,毕竟多一个陌生人反而会更麻烦,但昱泉却一直阴沉着脸,周身的寒气狂飙,对萧寒将他排斥在外的做法十分不满,萧寒无法,只能也将男人带过来。
常誉如同往常一般上床休息,一阵冷风突然间吹过,带起几根发丝,然后又突然间消失,常誉若有所觉地转过身,果然,萧寒与陆浩站在身后,旁边还多了一位陌生的男子,脸色苍白,嘴唇却更显艳红,眼中隐隐浮动着邪魅的闪光,即便收敛了气息依旧让人觉得十分危险。
常誉几乎是本能地戒备起来,“这位是……”
“我的贴身护卫。”萧寒解释道,用手肘撞了撞仍在冒寒气的昱泉。一旁的昱泉听着‘贴身’二字,心中的郁闷早已消减许多,反手轻轻抓住少年撞来的手肘,略略向下握住了萧寒的手。
常誉瞥见昱泉的动作,嘴唇微动,却也没有说什么。
烛火明亮,陆浩稍稍调整一下角度,几人的影子便从窗纸上消失,萧寒与常誉相对而坐,昱泉与陆浩坐在萧寒身旁。
“你这里可有《华妙经》?”萧寒开门见山地说道“应该文亮送的。”
常誉回忆片刻,点点头,旋即眼睛一亮“那本《华妙经》里面有线索?”
萧寒微微一笑“应该是如此,可否拿来一观?”
常誉立刻站起身,手指在书架上轻点,从一堆佛经中抽出一本亮虽然不信奉佛法,但常誉身为香火鼎盛的南阳城的刺史,与各寺庙的主持都有些交情,所以书房里有很多经书也不奇怪,《华妙经》藏在其中很安全。姜家人自然已经将刺史府翻个底朝天,但是他们只是在找寻那五本私账,做梦也没想到文亮会将私账的内容誊抄一遍藏在佛经之中,所以这本薄薄的佛册也没有被注意到。
萧寒将佛经翻开,果然其中的内容已经不是经文,而是各种梵语组成的不成文的句子,旁边还有对应的汉子,乍看起来似乎是对梵文不熟练的翻译,但其实却是一本梵文与汉字对应的密码本。
常誉没有看出其中的奥秘,轻声开口道“这本《华妙经》是文亮亲手抄录的,我一直有些看不懂,阿亮说以后会解释给我听,我还以为他在逗我玩……”
“这是暗语。”萧寒以这个空间的语言解释道,“根据这本暗语,可以知道私账的内容。”
常誉一愣,旋即露出一丝复杂之色,似喜似悲,“原来阿亮那时便有打算了……”
萧寒将佛经交给陆浩,陆浩将其拿在手中一页页一寸寸地抚摸查看,突然间动作一顿,萧寒默契地从怀中掏出那把饕餮之匕递给陆浩,陆浩稳稳地拿着匕首,一抖不抖地轻轻将几页纸挑开,佛经的尺寸比普通书本要宽一圈,所以里面可以轻松地藏下私账的单页。
昱泉已经了解到陆浩变态的观察力,所以不再感到略受打击。
陆浩将这些单页整整齐齐地放在桌上,几人仔细地看着,萧寒露出一丝微笑,手指轻点,“这是姜家家主的私章。”没错,文亮藏起共有十三页,其中包括姜家与北狄近三年的交易,大到武器,小到粮食种子,还涉及到私矿的开凿与拨款,收益,姜家家主的私章共出现四次,这些已经足够定罪了。
常誉怔怔地看着,眼睛不禁红了起来,心中满是酸涩,他对得起自己的恩师,对得起全城的百姓,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却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这样到底值不值得,他已经不知道了。等到安排好女儿的生活,他便与文亮在底下相聚,这样也很好,至少在那里不会有人鄙视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他们也不必费尽心思隐藏心意。
萧寒看着常誉伤心的神色,抿抿唇,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拍拍常誉的肩膀,轻声道“佛经我就带走了,”顿了顿,继续道“姜家不会有好下场的。”
常誉眼中终还是落下了泪水,对着萧寒深深一礼,“多谢大人。”
从刺史府出来,萧寒虽为常誉的悲伤感到一丝抑郁,心中却轻松许多,姜家定罪的决定性证据已经到手,派到南阳各郡查询私矿的暗卫应该也快回来了,萧寒决定拍卖会结束后便捉拿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