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被召集的妖怪前赴后继撞击着不断流动出蔚蓝光彩的结界,情愿用自己的命制造那微不足道的一丝波澜,为身后的同伴争取机会。
它们并非不知道自己是炮灰,甚至于死在这里的妖怪比晴明亲手剿灭的都多。只不过无论是黑晴明还是晴明,或者大部分以除妖为己任的武士和y-in阳师们, 都从来没给过它们选择的余地。
晴明脸色有点难看。
黑晴明说的话他无法反驳, 当初他之所以将自己的恶念逼出体外, 正是因为害怕今日之景上演。却不曾想, y-in差阳错,一切还是走到了最糟糕的地步。
“晴明大人,我看你跟他是说不通了。”小白忧心忡忡地盯着涟漪不断的结界,蓬松的狐尾不安地甩了甩,“趁京都结界还能守一阵子,尽快找出破解黑晴明阵法的办法吧。”
晴明冷着脸点头:“我知道,我已经让大天狗入阵寻找阵眼了,但愿他一切顺利。”
数天前,八百比丘尼唤醒八岐大蛇肆虐京都,造成了好一阵s_ao乱,京都险些因此毁于一旦,所幸有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相助,加上动手及时,这才没酿成大祸。
如今好不容易解决这场灾难,还没等晴明几人缓过气来,黑晴明便携他的妖怪大军气势汹汹地对京都发动袭击,大有直接摧毁京都之势。最可怕的还不是他手下的妖怪军团,而是他不知从何处找到的一个阵法。
阵法驱动时,黑暗与杀机劈头盖脸汹涌而至,仿佛想让平安京陷入永夜之中,做一个凄惨且长久的噩梦,直到在梦中化为灰烬。
作为被单独分裂出体外的晴明恶念,黑晴明集冷静与疯狂于一体。他非常认真地策划一场y-in谋,非常认真地想毁掉平安京乃至整个世界,所以动起手来丝毫不留情。
看着结界外冷笑的黑晴明,晴明深深叹了口气,忽然想不明白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他的命运好像早就被人安排好,看似每个选择皆顺从心意,其实不管是哪条岔路,终点都是一样的风景。
想到这里,他的神色又冷了几分,眼中多了些无奈。
客栈里。
组团穿越的八人挤在琴酒的房中,打扑克的打扑克,玩俄罗斯方块的玩俄罗斯方块,除了稍微有危机意识的安室透守在窗边不时看看外界的状况,其他人,包括桃矢这个纯种(并不)普通人都无比淡定,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赤井秀一翘着二郎腿躺在琴酒床上,嘴里叼了根巧克力木奉抑制烟瘾,来来回回翻看手机里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
快新探平四人正在玩儿斗地主,此时轮到基德出牌,另外三人都死死盯着他的手防止他出千。
桃矢闲得发慌,倚在墙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月则沉默地守在他身旁闭目养神。两人从头到尾没有半句交流,气氛却完全不显得僵硬,反而还洋溢着奇特的温馨。
安室透回头朝房间各处扫了一圈,突然感觉自己的警惕很可笑。
“我说,外面快把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了,你们怎么这么悠闲?”
“打的又不是我们,我们紧张什么?”白马扔出倒数第三张牌,然后严严实实捂住剩下的两张,不以为然道,“你也放轻松点。”
“你们还真不怕那些妖怪攻进来?”挠挠脸,安室透仍然不大放心,用恐吓的语气问。
“不担心。”没等其他人回答,桃矢掀开轻轻颤抖的睫毛,漆黑的瞳孔流淌出平静的笃定,“琴酒就快回来了。”
此言一出,其余众人不约而同停下手头动作,齐刷刷看了过去,个个眼里都带着钩子,想从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里抠出他说这句话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们有心灵感应?”赤井秀一坐起身,双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紧张里又掺杂着点介意。
如果是以前,作为纯粹的科学至上主义者的赤井秀一是不会相信“心灵感应”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的。不过现在,被琴酒带着经历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他对一切玄幻奇幻魔幻的存在都开始持怀疑状态,至少比起他们正在经历的穿越,心灵感应要普通得多。
柯南等人也是相同的想法。
“你想多了。”淡淡瞥了他一眼,桃矢活动起睡得僵硬的脖子,“我是根据他每次都在紧要关头冒出来大杀四方的习惯猜的。还有,我并不是在座任何一位的情敌,请诸位里对琴酒有别样心思的人收起你们的‘死亡凝视’。”
桃矢毕竟是有过两段感情经历,心思又无比细腻的马猴烧酒……她哥,眼神扫过在场几个或多或少沾着口是心非属性的家伙,就知道他们是母胎solo还是心有所属。他这话里虽然没有明确点出姓名,却把该传达的含义表达得淋漓尽致。
某两个没有被指名道姓的人默默别开目光,一个看向窗外,一个躺回床上。
“……咳。”白马清清嗓子,将三位牌友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那个谁,该你出牌了。”
秒懂他在叫谁的服部习惯性冲他怒目而视:“我不叫那个谁,你你不能好好叫我的名字一次!”
说完扔出了对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