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岩石上的清脆。
“哥哥喜欢吗?”温瑜非一手搂着温良的腰,将头靠在了温良的肩膀上,温软的脸颊在温良的颈窝处蹭着,像只大型猫科动物一样撒着娇。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温良,有些期待跟忐忑。
“喜欢。”温良微笑着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无论是造型还是音色,都堪称完美,应该是每个弹钢琴的乐者所梦寐以求的,那么他也理所当然的,应该是喜欢的……吧。手指沿着钢琴线条游走的动作不确定的停顿了一下,温良想,他也许并不如自己所想象中的那么爱好音乐。
“哥哥喜欢就好。”温瑜非的眼神一瞬间亮了起来,将温良的手握在掌心,更加深情款款的跟温良表白着心意,“只要哥哥喜欢的,我都愿意为哥哥弄来。”
我最喜欢的,就是离你远一点,越远越好。温良默默想着,倒也没有真的说出口去惹来温瑜非的怒气。
“小非费心了。”唇角向上弯了弯,整个人似乎更加温和了。
这一款钢琴,上辈子温良见过,应该说只是在杂志上见过。世界某位制作乐器的大师的得意之作,他也隐隐羡慕向往过。只是上一世这架钢琴出现的时间似乎要晚一点,那时他已经放弃了自己热爱的钢琴,为温瑜非在商场上奔波劳碌着。
果然,曾经想要的东西,如今到了手上却没有了半分欣喜,也没有了当时的感情。
不只是物品,还包括人。
又或者,不再向往的不是这份曾经很想要的礼物,而是这个送礼物的人。
厌乌及屋罢了。
“哥哥要不要试一试。”不像往常那样,只要温良入了神的练习,总要故意去打扰,温瑜非这次十分热情的建议着。
“不了,”温良稍稍用力,将手从温瑜非手里抽出来,“今天不是那么想练习。”
“可是我想看哥哥弹。”温瑜非锲而不舍的缠了上来,笑容里有种异样的满足感,“弹钢琴的哥哥很好看,我希望哥哥能弹我送的钢琴。”
温良再次用力的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没有成功。温瑜非两手攥得死紧,手指的骨节处都隐隐发疼。
“小非想听的话,我弹给小非听就是了。”温良微微翘起的唇角显得有些苦涩,恰到好处的表达了自己因为难以拒绝对方的请求而感到无奈。
被人半强迫似的要求去做某些事情,确实会感到不愉快,但也不至于难以忍受到不顾一切的爆发,他需要这样貌似和平的兄友弟恭的假象。
“小非?”明明已经答应了对方的要求,温瑜非的手却依然没松开,温良疑惑的挑眉。
温瑜非露出一个像孩子一样纯真的笑容,语气亲呢的撒着娇:“哥哥弹那首《致爱丽丝》好不好,我跟哥哥一起弹。”攥紧的手无疑是在说明着这是个不容温良反对的提议。
“好。”温良弯起的唇角没有半分的不情愿,只是眼眸中似有一瞬的晦涩,却又掩饰得极好,没让温瑜非发觉。
温瑜非不会弹琴,他一向不耐烦那玩意,那首《致爱丽丝》还是最近特意花了时间勉强将谱记了起来。
两人的合奏十分不协调,或者干脆说是糟糕透顶。温瑜非的拍子总要慢上温良一两拍,一首婉转缠绵的曲子弹得七零八落。
温瑜非听不懂这些,也不在乎。他很满足,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满足过了。跟哥哥一起弹一首寓意着爱情的曲子,就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两情相悦的情侣一样。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温瑜非的脸色十分温柔,双手搂着温良略显单薄的腰身,脑袋靠在温良的颈窝处,柔软的发丝在温良脸上蹭了蹭,像一只完全被驯服了的大猫,对着自己的主人邀宠。
“哥哥,我很开心。”
温良笑了笑,眼尾的弧度加深了些,没有说些什么,纤长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状似爱怜的抚弄着温瑜非的头发。唇角温柔的翘起,看温瑜非的眼神比三月里的春水还要温柔上几分。
温瑜非迷恋的抚摸着温良的眉眼,近乎虔诚的吻着温良的眼睛,手臂不自觉的收拢了些,更加的与温良贴近。
这种感觉,他很喜欢。不知从何时开始的患得患失的不安,此刻终于消停了些。只要哥哥还是爱他的,只要他在多一点耐心,他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温良任由温瑜非把自己抱紧,不挣扎不反抗,有一下没一下的揉弄着温瑜非的头发,琉璃一般的眼珠子里仿佛透露着犹如冬日里的阳光那样让人熨贴的温暖。
真正的演技,不仅仅是控制自己的表情,而是要做到连眼里都不会泄露自己的情绪。表面再怎么温柔,也不妨碍自己的内心冷硬得像块终年不化的坚冰一样。
也许温家人最为出色的天赋就是演戏。
不然温越泽是怎么骗得像温良的母亲和温瑜非的母亲那样高贵的天之骄女为他倾心,愿意没名没分的跟着他。
温瑜非明明不爱他,却能哄得他以为对方对他有情,傻傻的付出那么多年。
自己现在那么讨厌温瑜非,却还能让他相信自己说的那些摸凌两可的鬼话。
温良笑得温柔,心里反反复复的想着上一世温瑜非质问他的那一句话:你怎么那么下贱。
这也是他现在最想问温瑜非的话。
我在欺骗你,你却因为我一点表面上的态度软化而欣喜不已,花费心思的讨好。
我爱着你甘心为你付出一切时,你却对着一个对你若即若离的人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