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嘴唇干燥苍白着,过了许久时间,未曾再说过一句话。
“少爷……”小陈担忧。
拉起棉被,掩盖起面容。
“我好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小的明白了。”操心地睇了一眼,放慢脚步离开。
甫踏出房外,才刚关上门打算要守在门口边时,突然门外面色凝重的韩时飞吓了一跳,他稳住心神,低声:“韩先生。”
“嗯,他的伤势怎么样?”韩时飞脸上淡然地找不出分毫情绪。
“右脚从二楼跳下来时,骨头稍微扭到,已经打上石膏固定,会先在医院住院几天观察情形,等伤势稳定就可以出院。”
韩时飞点头后,什么话也未有表示,便欲转身离开。
“……韩先生。”小陈叫住了他,韩时飞停下步伐,回过头看他,小陈迟疑半晌之后,说:“您……不进去看看少爷吗?他似乎一直很想见您,会跳楼似乎也是为了去找您才……”
他沉默几秒,而后说:“不了,我不进去,也别告诉他我来过医院。”
“是。”小陈低头回答,再次抬头后,只见到韩时飞坚拔直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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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住院便住了七天,这七天里,皆由小陈全程照顾林砚恩的生活作息,而韩时飞却像消失了一般,从未露脸过一次。
从那之后,林砚恩不再提起关于韩时飞的事情,每天练习使用拐杖走路,在一番苦心学习下,就算小陈不必时时待在左右搀扶,他也行走自如,只是速度比平常走路慢了些。
这天,小陈自家里带来几件干净的贴身衣裤,一入病房后,便将手里的牛皮纸袋递给林砚恩。
“这是……”林砚恩疑惑。
“韩先生要我转交拿给你。”小陈答道。
他没说话了,沉默半晌时间,才缓慢打开纸袋,将里头的纸本资料拿出来──
一张写有一千万元的支票以及地契。
他僵住身子,什么话也没说。
小陈于心不忍,却又必须残忍地将话带到,犹豫在三后,才开口:“韩先生说,他会离开那间房子,并把房子交还给你,至于公司原本就是属于他的部分,他拿去是理所当然。那张支票就算是赔偿你这些日子以来的损失。”
……赔偿他的损失?
他所损失的部分,可非金钱就能换取,韩时飞拿这支票做什么?糟蹋他吗?
这一瞬间,林砚恩连哭也哭不出来。
“韩时飞人呢?”
“韩先生将搭乘下午的飞机到日本出差五天。”
“是吗?”低喃了声,林砚恩继续坐在床上,低头不语。
“少爷……”他身上飘散的哀悲太过浓厚,小陈以为他下一瞬间会哭了出来,然那眸子眨了又眨后,仍是一片澄净,半滴眼泪也没见着。
林砚恩手里抓着那两张纸,揪得紧紧,五指直泛白。
“小陈,我想吃你昨天买的那家鸡腿饭。”他突然开口这么说。
小陈看着他,并未立即答应。
像是看出他内心的担忧,林砚恩微笑道:“放心,我脚还打着石膏,哪里也去不了,况且我的手还扎着软针。”
“少爷,就算你现在跑回林家,韩先生也已出发到机场。”
“我没有要偷跑的意思。”林砚恩还是笑,又说:“我是真的肚子饿了,真的,相信我。”
小陈看了他一眼后,才收回目光,“是,小的现在立刻去帮你买便当。”
一等小陈离开病房后,过了数分钟,确定小陈不会去而复返,才徒手将固定在手背上的输液软针拔除,而后换下一身病人服后,拿取置于一侧的拐杖,步出病房前透过门缝间察望外头几眼,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病房。
走过护理站,他加紧步伐往电梯方向步去。
一踏出医院大门,他立即拦了辆计程车往林家开去。
……不甘心,他不甘心着。
他一定要亲自向韩时飞开口解释一切,他不愿他们之间就此断送于误会当中,要他眼睁睁与韩时飞再无任何关系,他绝对会感到后悔。
他焦虑万分地坐在后座,眼眸紧盯着手表上的时间。
只希望能来得及。
到达林家大门后,林砚恩急忙地丢了张千元大钞,而后推开车门下车,拄着拐杖加快脚步。
突然,一辆黑色进口轿车自林家内缓缓驶出,虽然没瞧见坐在里头的人,但下意识间,他直觉认为里头的人定是韩时飞。
他心慌了,怕韩时飞不愿停下车子,于是他快速地扑轿车前,车子煞车不及,迎面硬生撞上他,身体弹上挡风玻璃,而后在引擎盖上翻滚几圈落在地面。
痛……好痛。
全身要命地生疼着,他撑起虚弱身体,艰难万分地移动脚步来到后座车窗。
反光车窗映照出他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酸麻的手抬起,一下又一下地拍击车窗,“韩时飞……是我,开开车窗,我有话一定要跟你说……韩时飞、韩时飞……”
林砚恩拍得手掌又红又疼的,车窗才逐渐摇下,露出韩时飞刚毅的侧脸。
等不及他开口询问,林砚恩先声夺人道:“韩时飞,听我解释,那个窃听器不是我放的,还有宋平是间谍的事,我一点也不知情,求求你相信我,我只当他是前辈看待,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相信我……”
片刻时间过去,韩时飞转头看向他,冷问:“然后呢?”
林砚恩一愣,“什么?”
“我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