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忍不住抬头数着房顶的木梁,再次低头时发现两人还僵在原地,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咳,要不,我改天再来?”
“不、不用。”谢木佑飞快地撤开,把景安的手塞回被窝里,“你帮他再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昏迷。”
“这个好办。”男人笑容可掬地看向景安:“你昏迷前看到了什么?”
景安抿着唇没做声,只是眉头越来越紧。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景安,你昏迷前看见了什么?”
“你谁?”景安挑起了眉头,一脸非暴力不合作。
男人:“……”为什么这么没礼貌?谢七真的没有找错人?!
“景安,你……”
“不好意思,请叫我景先生。”或许男人的震惊都写在了脸上,景安换了一个礼貌的祈使句。
景安醒了,谢木佑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他强忍着笑介绍道:“这位是祝焱道长。”
祝焱正准备介绍自己,就见景安点了点头:“我知道,就是你把李晴那个大麻烦介绍给我们的。”
祝焱瞬间垮下了脸:“也不能这么说,我就是一个由头,而且人家目的本来就是你们。”
“哦,他承认了。”景安看向谢木佑,“这么不靠谱的道长说不定也就是个江湖郎中,我们去医院挂号都比这个靠谱。”
祝焱气呼呼地被气跑了,临走前还拧着眉头粗声问:“你确定你没找错人?我怎么瞅着不像呢。”
“哪里不像了?”谢七也不在意,只是好奇祝焱为什么会觉得不像。
“判若两人。”祝焱斩钉截铁道,并且努力回忆着,“他原来难道不是个温润君子吗?”
说这话的时候,祝焱嫌天气太热把宽袖lu 了起来,苦思冥想他遥远记忆中的那一位。
谢木佑这回终于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就仿佛冰山融化了一角。
“五哥,注意形象。”谢木佑顿了顿,“你记错了,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我是不会认错人的。”
……
再次回到室内,景安正用黝黑的眼睛盯着他。
谢木佑一怔,快步上前:“还难受?”
“骨头痒,想起床。”
“那就起来活动活动。”谢木佑突然意识到一个可能性,脸色难看了起来,“你动不了?”说完这话,就想扭头去找估计还没走远的祝焱。
景安不耐烦地拉住了拽住了他:“你说能起我就起来了,用不着问别人。”
谢木佑彻底怔住了:“你怎么突然这么……其实不用,我不是你的主人,我们的关系——”他正绞尽脑汁地想着一个词语诠释他们的关系,就被景安接下来的话砸懵了。
“怕你哭。”景安撇撇嘴,跳下床甩了甩脖子,听着关节甩开嘎吧嘎吧的响声,他心情也好了不少。
“我没有。”谢木佑小声地嘟囔道,其实这哪里算是哭,而且跟过往历历在目的分别相比,这一次可以说上温和。
可……大约还是心有妄念,有了希望就不忍心希望幻灭。
***
余下的日子里,时间过得很慢。
景安喜欢驾着腿躺在书柜顶上看书,旁边放上一小碟花生或者一壶酒,微微偏头,就能看见坐在方桌前或看书或卜卦或捣鼓那块红色晶体的谢七。
也因为屋子是横梁结构的,屋顶足够高,景安有时候兴致来了,就从书柜顶直接上了梁,他乐此不疲的是,有时候有人来找谢七,他不知哪里看不顺眼了就发出点声响,来人一仰头就能对上他恶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