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的死囚试验后,结果前所未有的好。许锦逸立刻将药方发布了下去,富裕人家可自熬药汤,没钱买药的人亦可端着碗去街上免费领取药汤。
被官府集中处理的尸体越来越少,不论宫内还是宫外,患病的人瘟疫症状也持续消减。
两个月后,最后一位染了瘟疫的患者终于康复,这场瘟疫终于退出了历史的舞台,百姓们的生活又逐渐恢复到了正常的秩序。
“将这些罪状发下去,让朕的文武百官好好看看!”瘟疫后第一次早朝,景耀不待众人启奏,率先发了话。
瘟疫通常发于旱涝、地动等天灾之后,而这场瘟疫爆发之时,大梁境内并无浩荡天灾。
甚至更确切的说,这场瘟疫爆发于皇宫之中,最先是乾清宫里伺候的人发了病,接着便传到了景耀身上。
如此诡异,怎能不让景耀怀疑?
因此,景耀刚有痊愈之色,立刻派手下去调查这场莫名其妙的瘟疫。
元后刚一去世,外祖父就将手上的人脉全部交到了他手中,如今这批人脉发展了二十多年,景耀暗中的势力已经庞大到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纵使这场瘟疫掩盖掉了许多痕迹,景耀暗中的人依旧将这场瘟疫的始作俑者查了出来。
辰王!
果然是辰王!为了皇位,竟是连他住在慈宁宫里的母后都顾不得了。
景耀的脸色阴沉如墨,嘴角却勾了起来,眯起的眼尾全是冷酷的笑意。
众人看到一沓沓的证据,即使是平日里最重仪态的老学究,都忍不住急红了脸,恨不得皇上能将辰王绑了来,一刀一刀给他个凌迟之刑!
争皇位便争皇位,何必这么阴损,竟然用了瘟疫这样的下作手段!
辰王打的一手好算盘,众人已是一目了然。
这场瘟疫,从始至终都不只是为了害皇上一人。
辰王要的,是皇上和他们这些文武百官的命。
景耀登基之后,将辰王和忠于辰王的官员们全部打发到了江南。虽然江南自古以来便是富足之地,但大梁国库并不空虚,景耀没打算靠着江南挣银子,只要求辰王每年给朝廷交够足量的税收便可。
再者,江南虽是富硕之地,但那里的兵马却十分贫瘠,辰王即使在江南钻营五十年,他手中的人也不见得会抵得上西北大军的一击之力。
景耀痛恨过先帝的偏心,但等他终于坐上了皇位,才发现先帝将辰王封地划在江南,其实是给他除了一个心腹大患。
就这样,景耀夺得皇位之后,因“不可残杀手足”,只好将辰王和他的一众支持者全打发到了江南,至于其他重要的职位上,景耀用的全是忠于自己的官员。
京城尤甚。
辰王制造的这场瘟疫,打的是一石三鸟的好主意。
一则,意在谋害景耀。二则,意在谋害京城中忠于景耀的文武百官,三则,瘟疫最先从宫中,甚至从景耀身上传播出去,进而传到文武百官身上。能在这场瘟疫中侥幸存活下来的文武百官,怎么可能还对这个让他们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皇上忠心耿耿?
届时,不用辰王自己动手,景耀和文武百官已经开始鹬蚌相争了。
真是一条毒计!
或许在景耀讲证据发下来之前,文武百官们曾暗自埋怨过这场瘟疫的传染源——景耀,但当这些官员们看到这些证据时,他们已经将全部的怒气全部转移到了辰王身上。
毕竟,景耀和他们一样,都是这场瘟疫的受害者,他们这些被景耀重用的人都不是傻子,不会宽容始作俑者,而去迁怒同为受害者的景耀。
“皇上,辰王此举,不顾黎明百姓,危及天下苍生,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臣奏请皇上,严惩辰王!”由景耀提拔上来的丞相俯身便拜。
“臣附议!”
“臣附议!”
……
有丞相带头,文武百官纷纷跪地附议。
看到殿中跪了满地的文武大臣,景耀终于勾起了唇,“既然众位爱卿都这么说,来人,传朕旨意,着辰王速速回京。”
辰王,你可真是愚不可及,凭你这般阴损的手段,臣子们怎会服气?臣子们不服气,又如何会忠心于你?
朝臣们也只能送你两个词,心机歹毒,不堪大用!
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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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太太,皇上来了。”
“皇上又来了?”程父和诸葛柔异口同声,接着面面相觑起来。
诸葛柔将手中的帕子绞成了一朵花,樱桃小嘴紧紧抿着,良久终于开了口,“吩咐厨房,今日的饭菜再丰盛一些。”
“是。”仆人眼观鼻鼻观心,听到诸葛柔的吩咐,立刻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诸葛柔亲自为程父倒了一杯茶,“老爷?”
程父接过,却没心思喝,阴郁的脸色持续了足有两刻钟,才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罢了,子实和皇上的事,我们管不了,也不能管。”
诸葛柔等了半天等来这么一句话,眼里顿时存了泪,“可子实是男儿,皇上他,他怎能?”
“哼!”程父大力拍了拍桌子,“我看他倒是乐意的很!”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许锦逸。
诸葛柔想起儿子在皇上面前不自觉软下来的表情,额头顿时疼的厉害,只能用纤手轻轻揉着。
儿子凭空消失,尽管半年后平安归来,程父依旧被吓怕了。唯恐许锦逸再次神不知鬼不觉没了踪迹,他思考许久,还是在暗中派了下人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