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们是亲人。”我不理解,但我愿意支持。
“是的,谢谢!”杰克喉咙哽咽。
杰克没有告诉盖茨比他刚进门时的作态让他不喜欢,但是他很愿意告诉盖茨比这一刻他有多么感激。
正像盖茨比说的那样,他们是亲人。比一千个一万个陌生人的态度重要得多。
晚餐的气氛很和谐,丝毫不受科迪先生醉言醉语的影响。他好像时时刻刻都保持着醉酒的状态,杰克深感佩服。
经过客厅里的对话,杰克觉得和盖茨比亲近了很多。他们话题从开始带着点拘谨,渐渐地变得轻松自在。
“那么,你平常做些什么呢?”盖茨比问。
“主要是画画,有时候也做做运动,骑马什么的,卡尔喜欢划艇、打马球,偶尔我们会去看比赛。”杰克回忆自己的日常活动。
“听起来你生活挺悠闲的。我记得你信上说你在创作一幅泰坦尼克号的油画,完成了吗?”
“还没有完成,所以不能请你看。不过,我有其他的作品想请你鉴赏鉴赏。”杰克歉意的说。
“没关系,艺术家的怪癖,我能理解。”盖茨比无所谓。
“咯——”科迪先生打了个酒嗝。
“你还好吗?”杰克和盖茨比的注意力转向科迪。“汉克,麻烦你倒杯茶给科迪先生。”
“不用,不用,我没醉。”科迪先生嚷嚷:“我还记得你们说的话呢,艺术家!咯——”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要搬家,要装修房子,要考驾照……所以,求大家诅咒的时候留点情tat
☆、41
在纽约,尤其是刚刚上岸那几天,杰克总是从噩梦里惊醒,每当他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心脏都像压了块几百磅的石头,沉甸甸的。
他知道卡尔也承受着同样的苦恼。
因为第一天晚上他惊醒后走出房门,看见卡尔的房间也亮着灯。他敲开了卡尔的门,卡尔给他倒了杯酒,他们靠在一起,聊刚才的梦,聊后怕,聊那些才说过话没多久就死去的人们。
后来杰克看了报纸,知道幸存者们和他们一样,都被沉船的阴影困扰着。
卡尔常常溜进杰克的房间,他们不止倾诉对彼此的爱,还会互相鼓励安慰,卡尔比杰克坚强,很快就收拾心情投入他的事业,而杰克比他脆弱许多,直到决定画一幅宣泄他心情的画之后才摆脱噩梦,他睡不着的时候不断的在脑海里构思画面的布局,一遍又一遍,然后,他的精神就渐渐好起来了。不过,那时候他身无分文,又不肯用卡尔的钱,所以这个想法始终没有付诸行动。
接着他们到了匹兹堡,杰克的冲动无法再压抑,尤其是见到卡尔为他布置的画室,里面有他需要的所有工具,他终于抛弃了无谓的坚持。
最早没有钱,杰克购买的工具首选便宜的,他的作品一素描为主,因为颜料画板太贵,他消耗不起。
杰克被称赞过许多次有灵气,也接收过许多惋惜。艺术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撑,就跟没有钱去专门的学校学习一样,杰克也没有足够的材料供他练习。
直到他有了一间画室。
这是杰克拒绝不了的诱惑。
他长时间的把自己关在画室里,将自己脑海中的内容变为现实的色彩。
画室大约是整座房子里最乱的一间房间,盖茨比吃惊的瞪着地上大大小小的纸团,墙壁上的各色颜料,以及凌乱的拜访在房间每一个角落的画板。
“仆人们不打扫吗?”盖茨比脱口而出。
杰克不好意思的顺顺头发:“是我不许他们进来打扫的,我怕他们把东西弄乱了。”所有的清洁卫生工作都由杰克亲手做。
最大的一张画板有比窗户还大,挂着白色的幕布。盖茨比知道这就是杰克正在创作的那副表现泰坦尼克号沉没的作品。
“我希望在泰坦尼克号沉没一周年之前能完成它。”
盖茨比发现杰克的作品大部分是人像,有活泼的孩子,垂暮的老人,酒馆出来的醉鬼,甚至穿着暴露的女支女。
最吸引盖茨比目光的有两幅,一幅画的是简陋的床板上躺着一个小孩,小孩的一只手握在母亲手里,母亲垂着头,双目既像在凝望她的孩子,又想在闭目祈祷。孩子脸颊通红——不知道怎么调出这种颜色的——看起来像在发烧。盖茨比就是从母亲半阖未阖的眼睛看见了心疼、担忧、祈求、悲伤……这两年来历,他学习的绅士行为中有艺术赏鉴,可是他从来没有从一幅油画中看出这么多情感。他想起了家乡的母亲,他生病的时候没有钱请医生,他的母亲也这么坐在他的床前,为他祈祷,拉着他的手安慰他。
另一幅的主人公只有一个,而且是盖茨比认识的——他从报纸上不止一次看见对方的照片,但是黑白色的模糊照片可没有这幅肖像逼真。不过,吸引目光的不是逼真,而是画中人躺在床上,身上不着寸缕。
不不不,不是□□,男人仰躺在床上,双眼闭着似在酣睡,蓬松的发丝几缕垂在额头,其余的凌乱得像杂草,仿佛刚经历过剧烈运动。绯红的脸颊,古铜色的肌肤,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膛,劲瘦的肌肉不是虬结成块的那种,但绝不会让人忽视它蕴含的力量,顺着阳刚的线条往下,平坦的腰腹部,肚脐下惹人遐思的部位被被子遮住了,但是搭在被子上的一只手臂小臂中间的地方画了两条粉红色的浅痕,再仔细看看,□□的右肩处也有浅浅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