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硬地在任何时刻拦下颜非,强迫他听自己的解释和道歉,但他不想那么做,他想让颜非看见自己的态度,最真诚的一面,不是自私地强迫他接受。于是他等了一周,还是没能等到。并不是他不想再等下去,而是身后还有一堆事务等着他处理。他也不是那种因情废物的人,真成了那种人,也没什么脸面站在颜非跟前了。
河靖忧心忡忡地往外宾楼走去。他思前想后,决定无论颜非醒后对他说什么,他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再去挽回一次,如果颜非仍是拒绝了他,那他,无话可说。
他走到门口,轻轻地推开了门,他生怕吵醒颜非,然而屋中昏暗一片,一个单薄的背影忽见光亮,猛地叫了出来!
“哇——”
“你——”河靖只见一个光溜溜的人正背对着他,拿衣物捂着身前。
颜非不曾想突然有人会进来,他打算换一身衣服,当下已经脱得精光。
“你在干什么?”河靖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看着颜非。
而颜非一见是河靖,也就稍稍安心了一点,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睡在陌生的床上呆在陌生的房间里,然而房中只有他一人。他本还猜测是哪个好心人将他拖到屋里来,但忽见得衣柜上晾着一套24号的球衣,他才明白过来,这是河靖的房间。这么看来,河靖已经发现他了。这让他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跋山涉水,孤身一人闯荡到偌大的s市,身无分文,还差点吃了霸王餐被刁难,这些磕绊本让遇事笨拙的他感到心累无比,但为了河靖,他都忍下来了。而最终,河靖也发现了他,这真是太好了。
“河靖——”颜非都没顾上穿衣服,赤着脚奔过去一头扎进了河靖的怀里,“河靖!河靖!”
他连续叫了几遍河靖的名字,一遍比一遍激动,话音的最后都带着丝丝颤抖和隐藏极深的委屈。
河靖手上还拎着早饭,他被如一头小野兽般的颜非袭击,硬生生后退了两步,“颜非……”
“河靖……河靖……”颜非似乎也不会说其他的了,一个劲儿地叫河靖的名字,害得河靖还以为他接下来该是揪着“河靖”这个人破口大骂了。
“颜非,你怎么来了?”河靖把早饭的袋子甩到凳子上,才空出手搂住颜非,他身上没穿衣服,皮肤特别光滑细腻,就好像摸到了一片青瓷。
颜非闷在他胸口,低声道:“我来找你。”
“嗯,找我。”河靖心想果然是来找我的,这点还是让他很开心的,“找我干嘛,上次不是不想再见到我了?”
“对不起……”颜非瑟缩了一下,感觉有点痒,“我那个时候还是有点生气的……”
“那,”河靖拿下巴蹭了蹭他蓬松柔软的短发,“现在还生气吗?”
“我,我……”颜非仰起头,看着河靖,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愧疚,一丝委屈,还有更多说不清的情绪,“我来找你,就是想说清楚我们的事情。”
河靖看他面色带着坚定,心中不禁忐忑,但面上仍是故作镇定,“你说吧,我听着。”
颜非无意识地撩了一下头发,发现捞了个空,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是短发了,毕竟长了那么多年,忽然剪了,这么多天都没习惯。
“我先,先把衣服穿上吧。忘了穿了,嘿嘿。”颜非不好意思地发现自己居然就这样赤果果地扑到河靖身上了,他是有多想念他呀。
河靖这个时候应该上前扯去他的衣服,将他扔到床上,好好欺负一番。然而事情还没一撇,自己倒是急得很。
“既然这样,那先吃早饭吧,吃完再说。”河靖觉得反正人已经在他跟前了,想逃,那得问问他能不能了。
于是颜非换好衣服,和河靖两个人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凳子上,面对面,吃起了食堂的早餐。颜非昨晚虽然吃了碗炒饭,但奈何辛苦跋涉,只顶得了一时,他大口大口地吃着肉包子,眼睛却是直直地凝视着河靖的脸。河靖不急不慢地喝着豆浆,一抬眼,就被颜非亮晶晶的大眼睛吸住了。两人忽一对视,倒是像安了磁铁,难舍难分起来。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会说话。颜非那双眼睛真的是其中代表,他还是一如既往,什么都写在脸上,映在眼眸里,他看着河靖,就好像看着一川汪洋,眼神向往而澎湃,渴切而希冀。
河靖不是那种不会察言观色的人,相反,他探知人心的本事还比常人更强一些,颜非藏在眼中的情绪原本还不明朗,但越是对视,越是相触,他似乎越能感受到颜非想说的话。
感觉他都不用说出口了,河靖似乎心底有感知。
“……再看,油要漏了。”河靖伸手兜住他的塑料袋,这食堂的包子油水特别足,基本上吃到一半就会漏,然后不小心就淌得满手都是,不要问,经验。
颜非吓了一跳,赶紧托住自己的塑料袋,“啊,真的差点漏了!”
“谁叫你看我看得这么出神。”河靖嗞了他一句,带着轻笑。
颜非似乎被看穿心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你明明也看我了……”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眼神调情,颜非?”河靖问道,“就是刚刚你看我的那种样子。”
颜非似乎有些开窍,追着问:“那我对你调情,你高兴吗?”
“我高兴的话,你是不是也会高兴?”河靖反问他。
“我……”颜非捧着肉包,点点头,“我当然高兴!我还以为我会找不到你,我其实……其实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