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还请王妃救我一次。”
君少优展颜一笑,开口赞道:“姐姐好伶俐的口齿,怪不得最讨娘娘的喜欢。”
庄麟却道:“怎么这几日阿娘心情不好么?”
素瑶看了庄麟一眼,开口叹道:“每逢王爷带兵出战,娘娘总是悬着心神,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何况前些时日前头传来的消息那么吓人,娘娘担惊受怕也是有的。不过好在王爷回来了,娘娘便也好了。”
言语间很快进了长极宫正殿。向来喜好盛装华服的宸妃娘娘少见的穿了一身极淡雅的藕荷色宫装,一头乌压压的秀发随意挽了个流云髻,上头斜斜插着一支累丝攒金凤凰朝云衔红宝石的掐丝缀雕步摇,自凤凰口中垂下的珍珠流苏随着宸妃的走动轻轻摇晃,越发衬出其肤色莹白如雪。
庄麟二人走至跟前见礼问安,宸妃没等两人施礼,便摆手笑道:“都是自家人,省去那些没用的外套礼仪。我让小厨房备了你们最爱吃的点心。因晓得少优不爱吃茶,特吩咐小厨房备了葡萄浆。那是西域今年进贡的,统共就二十坛。陛下给了长极宫两坛,等会儿你尝尝,若是觉得不错,就带一坛子回府里喝。”、
君少优静静听着宸妃一番话,少不得含笑谢恩。
宸妃见状,不免又笑道:“你无需这么拘束。我听麟儿说,你在家里也是个散漫不羁的,尤其讨厌那些个琐碎礼仪,其实我也是如此,以前你不知道,以后时日长了,你便知道了。”
君少优敏锐的察觉到宸妃自称“我”而并非“本宫”,对他的态度也越发亲切热络,和去岁初见相比,其友善慈爱呼之欲出。
君少优一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心中想的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以为宸妃可能又想重提纳妾一事。不觉就有些闷闷不乐,抑郁难以遣怀。就算宸妃一脸热忱的劝他吃酒吃点心,就算那酒那点心其实做的满合他的口味,君少优也觉得食不甘味。心中不断盘算着该如何打消宸妃的念头。
却不晓得宸妃早就没了让庄麟纳妾绵延子嗣的心思,至少现在是没有的。究其缘由,也不过是宸妃慢慢看穿了永乾帝的猜疑不安罢了。
须知宸妃能在宫中圣宠多年,能在镇国将军府手握重权功高震主的时候还牢牢握住永乾帝大半时间的信任和怜爱,游刃有余的处理权臣与帝王间的关系,自然不是个鲁钝,不明事理的人。这次庄麟被困狼居胥山,镇国将军府却一反常态以弱势哭诉求人,其中多半就是宸妃的手笔。
她与永乾帝夫妻二十余载,从永乾帝的红颜知己到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再到自甘下堂将皇后之位拱手让人,却转脸就勾起永乾帝的愧疚之情并利用这份愧疚孕育了庶长子,直到如今还能靠着帝王的怜爱犹疑死死压制皇后一脉,靠的便是这份审时度势,投其所好。
长久的夫妻生活让她琢磨透了枕边的男人。知道随着英雄迟暮,永乾帝目下最骄傲的一件事是青出于蓝,最怕的一件事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既然如此,叫庄麟身上有一条明晃晃被人揪着的把柄,走好过让他四角俱全,十全十美。
何况庄麟是真心喜欢君少优,而君少优也愿意与庄麟共赴西北,又于危难之际救了庄麟一命。宸妃身为人母,早已将君少优当做救命恩人一般看待。因此言谈举止间对他客气了不止一两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三人坐在殿中闲话一回,庄麟一直惦念着素瑶之前所言,又瞧着精致奢华的长极殿空空荡荡,无甚人气,不觉挑眉问道:“听素瑶说阿娘这些时日心情不太好,怎么没把菲嫣表妹接进宫来,让她陪着阿娘说说话也是好的。”
宸妃闻言,开口笑道:“人家一个风华正茂的小姑娘家,除了在自己父母跟前尽孝道,自然也有自己的闺中密友要联络。总陪着我一个老婆子像什么话——”
庄麟截口笑道:“阿娘才不老,阿娘比宫中任何妃嫔都要美艳年轻。”
宸妃莞尔一笑,开口说道:“少贫嘴。你要是真的心疼阿娘,就跟少优时常进宫看我就是了。”
庄麟闻言,又道:“我倒是想来,只怕来的勤了,阿娘只顾着跟我说话而冷落了阿爹,叫阿爹心中埋怨我。”
君少优听到这里,不觉插口说道:“今日给娘娘请安,倒是难得没瞧见陛下。”
往常他们前脚一到,永乾帝必定在后脚就跟来,以示对宸妃和庄麟的恩宠。今日他们来了这么半天,永乾帝竟然没个音讯,实在有些奇怪。
宸妃闻言,怅然而笑,开口说道:“后宫佳丽三千,陛下每月能在我这里逗留三五日功夫,已算是极大的恩宠。难不成还指望着同你们小夫夫一样,成日的耳鬓厮磨,朝夕相对不成?”
庄麟与君少优面面相觑,一时间倒有些无话可说。
宸妃纵使美艳无双,保养得宜,却也是年近四十的女人。永乾帝身为帝王,坐拥佳丽无数,乱花渐欲迷人眼,能想到每月留三五日给宸妃,已是难得。须知皇后身为正宫,永乾帝每月去椒房殿的次数也不过初一、十五两次。何况永乾帝随着年岁渐长,越发注重保养,又有朝政繁杂,刨出去自己在太极殿清净的日子,每月也只有一半的时间留宿后宫。
如此算来,宸妃娘娘每月三五次接驾,在旁的妃嫔眼中,自然就是极为难得的恩宠了。
宸妃凭此聊以j□j,看在君少优眼中,却是越发叹息。
世人都赞誉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