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出乎张大人意料,一位仙长出了李府门就不见踪影,一位仙长返回道观,最后一位仙长竟然将两个李家人送进了衙门。
然后有一只女鬼在衙门大门前击鼓鸣冤。
有仙长在侧,张大人只能心惊胆战地接下这门案件,开堂受审。
闻讯而来的百姓们站在公堂外,对着红衣女鬼指指点点。
“那不是织娘吗?”
“是啊,她不是死了吗?”
“当然是死了,不死怎么变成鬼?”
百姓们在兴奋地窃窃私语,张大人则已经是一张肥脸苍白,惊堂木拍在桌案上,发出的声音连蚂蚁都下不倒。
随着红衣女鬼把案情娓娓道来,加上一边的李府少爷抖的跟筛米似的,百姓们的目光纷纷向李少爷砸去。
织娘可是他们这个大集的大人物啊。
百姓们每每和其他地方提到织娘,提到李家布庄的红绸,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可以说,织娘和红绸算是他们大集上的招牌了。
织娘是因为其他原因去了还好,他们不能说什么,但如今的事实真相竟然是因为李家这个小白脸勾结魔修而死,他们都想上去把李少爷打死好么。
案情非常清晰明了,更有仙长作证。
就在张大人拍下惊堂木,要宣布判决的那一刻,李少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想要拉住红衣女鬼的衣角。
他的手屡屡从红衣女鬼的衣角中穿过去,却贼心不改,哭嚎着。
“织娘,我一直是倾慕你的啊织娘,你过门这么多年,我没有哪一点对你不好,织娘,饶了我吧。”
自灵位碎裂后就恢复清明的红衣女鬼,不,如今应该称呼她为织娘了。
织娘飘动着后退一步。
她依然是一手剪刀一手丝线,不过如今没有魔修在背后支持,而她又是被魔修强行用血气转为厉鬼,魔修死去后她逐渐变化回普通的魂魄,剪刀和丝线也失去了实体。
织娘冷着眼,挑出一缕丝线,用剪刀剪断。
“李郎,”她道,“今后你我二人缘分已断,便如此线。”
在这样的宣告下,李少爷被判勾结魔修,谋害发妻,收入监牢,等待冬至问斩。
晏北归直到这些事情处理完了,又送织娘返回李府,才回到天剑道于此地的道观中。
“你到忙了一通,”早就返回道观的徐繁云道,“不是得到消息,在周围大山里有一株快百年的七星血姆芝吗?如今赶去不知道还在不在?你的三转玉液丹就差这一味灵药,若是被他人先得了,你哪里去找第二株去?”
晏北归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他陷入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晏道友?”
“……那位行走土行之道的道友,感觉很熟悉……”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藏头露脸之辈,离开李府就失踪了,连名字也没有留下,虽然他用各种法决颇有一手……怎么?他有什么问题吗?”
晏北归点点头,又摇摇头。
半晌,他道:“我突然想起些事,繁云道友,请再等等我。”
徐繁云诧异:“还等,七星血姆芝你真不要啦?”
她话还没有说完,晏北归便已急匆匆离开。
而此刻,徘徊在李府无处可去的织娘遇见早早等候她的季莳。
身周神光萦绕的季莳眉心一道神纹若隐若现,右手托着封神印,脸上露出充满传销意味地微笑,道:“夫人,可有意愿化身为神?”
☆、第二十四章
季莳的笑容太过蛊惑,织娘一愣,恍恍惚惚就想要答应下来。
但她毕竟不是那个不学无术的李少爷,又因为有过被魔修操纵的经历,对于神智不清的状态很是厌恶,不过片刻便清醒过来,飘身后退一丈远,警惕看着季莳。
季莳依然之前头顶面具的道士装扮,织娘记得他,若说晏仙长给她现身符,助她上衙门击鼓鸣冤,大恩大德无可为报,但这位之前不仅从徐仙长手下救下她,还打破灵位助她脱离魔修控制的也是他,同样是大大的恩情。
这位仙长在李府之事解决完后就离开不见踪影,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再遇见。
织娘躬身做了个万福,道:“小女子多谢道长之前大恩。”
“哦?”季莳眯着眼睛,嘴边笑容更大,“那夫人要如何报答于我?”
这简直是明晃晃的挟恩求报,织娘哪里见过像季莳这般不要脸皮的人。
但她确实是感谢对方大恩的,也想要报答救出她的几位仙长,女子皱起眉,问道:“敢问仙长所说的化身为神,到底是何意?”
“神灵不过是神道的修士罢了,”季莳道,“不过对于你这样无栖身之处的鬼魂而言,是比鬼道更好的路。”
他一边说,指尖挥出几缕土黄光点,光点化为两个泥土小人,演化出两条道路。
“操纵你的魔修已身死道消,不过她炼就给你的血气煞气还在,你虽然已经不是厉鬼,但煞气不除,总有一天会重新化为厉鬼,到时候意识全无,不过是渴望肉血的一具凶器而已,而且行走鬼修之道,种种限制颇多,哪怕修炼有成,在同境界修士中中也是最弱的一个,哪有神道来得好。”
“可是……”织娘迟疑道,“小女子听闻中原那边来的客人说过,神灵都是些作恶的玩意。”
“哈!”季莳大笑。
他冲着织娘摇摇头,道:“难不成成为神灵后,你就会去做恶事不成。”
比如说季莳自己,成为守护天地之道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