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忙碌着,那是以土地为生的农人们辛苦收割的身影,虽然辛苦,看到辛苦的成果,收获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还是带着喜悦的笑容,这一年无灾无害,又是一个丰年,意味着新的一年,他们将过上相对舒心的好日子。
皇宫,这块和秋收农忙应该绝缘的地方,偏偏有那儿一小块地,构成了金灿灿的景象,又有那么一个人,在这里收割春天种下,夏天耕耘的秋天成果。
太阳偏西,已经接近傍晚,化名为夜玄的洛煊衍来到清辉殿。自从春天开始,每隔三五,最多十天他都会造访清辉殿,没想到今天来到会看到这个样子。他看到的承续总是一副清雅悠闲的闲适摸样,但是今天承续的样子却和这半年看到的不同。
头发以一种不会妨碍视线,不会垂曳的方式高高盘起,一袭短裳,裤脚挽过膝盖,弯着腰,留着汗,拿着镰刀在金色的穗地里忙碌着。
洛煊衍对于农事不甚了解,作为皇帝能知道也就只有春种、夏耘、秋收、冬藏,在加上亩产多少这些知识,具体如何,他根本不知道,要他分辨农作物的种类,如果一直没有出过皇宫,他还有可能对此一无所知,但是他是出过皇宫,路过过农庄的。
这半年来,因为经常到访清辉殿的原因,对于一些蔬菜瓜果,他已经有了确切的认识,不过在这些金灿灿的穗没有长成之前,他还真没看出来这些穗是什么。不久前,当这些穗长成了他几分熟悉的样子,他特地摘了一些问农学士,他们告诉他,这些穗经常见到的那些漫山长的植物,看起来像是粮食,其实根本不能使用,这穗的结的籽太小,壳太硬,想要剥壳很困难,就算是弄出了里面的籽,不论是煮煎炸这些籽也坚硬的无法下咽。
听过之后,他就不再关注,只当承续是种着好玩,一个人的清辉殿,总有无聊的时候,要想着办法自娱自乐。不论是种菜、种花、酿酒、钓鱼,都是一种度日的方式。
洛煊衍的到来,只是让承续抬了下头,没有任何的惊奇,就算没有这半年洛煊衍的频繁现身,以承续的性子对于不速之客也会表现的非常淡定。不过,来者既然是洛煊衍,承续也就不会让洛煊衍闲着。
“过来帮忙。”非常理所当然的哟呵洛煊衍。
对于承续如此哟呵自己,洛煊衍真的已经非常习惯了。这世上也只有洛承续敢这样对他,而且他还不能表示意见,谁叫他现在扮演的是一个为了好酒接近洛承续的人,为了好酒,不管洛承续如何刁难,他都要忍下来。不过说起来也怪,对于承续如此理所当然的大不敬行为,他意外的不觉得生气,而是觉得非常新鲜。
此次听到承续的使唤,表面上的纠结无奈做了一番之后,妥协般的缓慢踱步到承续的那边。
“干嘛?”挺不情愿的语气。
“把这些,”承续停下收割的行为,直起身子,指着已经被收割下来的穗,“装到那些框子里,不要把穗杆也放进去了,抖一下,那些籽就会掉下来,装一半满就行了。”再指指堆在青石板上的竹筐,教洛煊衍应该怎么做。
这些竹筐编的很密集,基本上看不到孔洞,竹筐也不是很大,半个手臂宽,高也不过五六公分。
洛煊衍照着承续的话去做,搬起一些金色的穗放倒竹筐边上,然后在周围寻觅到了一张小矮凳,坐在竹筐边上,拿起穗,开始抖,就像承续说的,穗上的籽轻易的掉落,柯可哒哒的落在竹筐里,竹筐编够密,小小的籽掉不出竹筐。
重复一样工作是件单调的事情,不过洛煊衍本身就是耐心极好的人,倒也没有觉得烦躁,弄完搬来这些,装下的籽还没达到承续的要求,再去搬一点来,起身,头一侧,看到承续正在刨穗的根茎。有些奇怪承续的作为。
一边搬穗,一边问道。“你弄这些干嘛?又不能吃。”
“谁说不能吃的?”承续回了一句。
洛煊衍闻言回头,“这世上谁不知道这东西不能吃。”但是他心里正在暗惊,因为承续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会这样问,那么就是说,这玩意是能吃的?可是可能吗?这东西不能吃已经是常识了。
“那是他们不知道怎么弄。”承续非常大气的表现出了自己的渊博,和世人的无知,虽然承续本人不是这样意思,不过这样说,还真有一种睥睨众生的味道。
“你会?”洛煊衍面上不显惊讶,还露出一副不信不屑模样,其实心里已经开始留神承续的每句话了。
“自然会。”这样回答的承续白了洛煊衍一样,以为他没事干啊,不会的话,那么努力辛苦的种做这些干什么。如果不是能吃,这又不是很好看的东西,不能拿来欣赏,他种来干嘛。
洛煊衍砸吧了一下嘴巴,想说些什么,最后冒出来的是,“怎么弄?”如果承续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可是一件大事好,很了不得的大事。
桓国地理位置很不错,能够种植粮食的地方不少,今年又是风调雨顺,在早朝的时候,他已经听到奏报,说起今年的丰收,可是哪有每年都丰收的事情,旱灾、水灾不知道何时就会光临,那个时候意味着粮食的短缺,就算在丰年储备了粮食又如何,赈灾需要粮,前线和部队需要粮,这样一算,粮食再多也不嫌多,放在仓库里发霉也比出现短缺的好。
洛煊衍不是目光短浅之辈,他的眼光相当敏锐和长远,如果这种满山遍野长得都是的穗,真的是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