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化。众人让开一条路，方圆昂着头，手撑着腰，像个孕妇似的步履蹒跚，幸好他自己没看到，不然何止暴躁。

撑着腰走在路上，方圆十分得意，弄到钱了，他心情愉悦。一路走到酒楼，方圆笑眯眯地走进去，掌柜已经换上新的柜台，看到方圆进来不过轻飘飘看一眼，没说什么。方圆走到柜台，身子向前靠着，戏弄道，“掌柜，金夫人一共吃了多少钱？再报来听听。”

掌柜垂头，随手拨弄几下算盘，说，“足足一千两。”

方圆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他没有听错？一千两？不是三百五十两吗？掌柜见方圆瞪大眼睛不相信，开口，“自你离开，金夫人连续又要了几桌菜，已经快把小店几天的食材吃完。一千两还打了折，毕竟金夫人是老顾客。”

“不，你们，”方圆指着掌柜，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事情变成这样，方圆哪里去弄那么多钱，光吃包子都让他难受得不行。赔上笑脸，方圆一副跟掌柜很熟的样子说，“哎，既然是老顾客，通融一下，打个欠条呗。”

掌柜扯开一个笑，拿起算盘抖两下，毫不留情地说，“小店概不赊账。”

默默的，方圆转头看向身后的册子。册子摊开手，耸耸肩，表示他也没办法。没办法啊，方圆趴在柜台上，表情崩溃，相当痛苦，所以，他死命吃包子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就在方圆纠结的时候，楼梯传来重重的踩踏声，众人转头去看，金夫人正缓缓从楼上下来。方圆现在只想捂脸躲起来，金夫人是他完成任务的关键人物，第一步就出师不利，日后可怎么过。金夫人走到方圆面前，笑眯眯地说，“多谢你请我吃饭。咱们第一次见面，也不好多吃，我就吃了个三分饱。”

哎呦我去，吃那么多才三分饱！方圆无法形容心里的震撼，他扯开笑容看向金夫人，一脸讨好，“金夫人吃好就行。既然金夫人吃好了，那么付账吧。”

“一共一千两。”掌柜此时适当插嘴。

方圆脸上笑开了花，努力眨巴眼睛装单纯，“金夫人，总共一千两，付账吧。”

“我付？”金夫人疑惑地问，“不是你请我吃饭吗？”

拍拍胸口，方圆笑得理所当然，“我请客，你付账，有什么不对吗？”

“无耻。”掌柜斜睨方圆，唾弃地说。

方圆微微凑近掌柜，笑得不怀好意，“嫌弃啊？嫌弃你的账别要了呗。”

掌柜立即转头看向金夫人，十分笃定地说，“金夫人，没什么问题。这位姑娘既然请了客，夫人付账理所应当。”

“原来如此。”金夫人明白地点点头，随即从衣襟里掏出一叠银票，抽出一张给掌柜，“给你，付账。”

笑呵呵地接过银票，看到上面写着一千两，掌柜满意地收起，客气地说，“欢迎金夫人下次再来。”

金夫人点点头，“你这里不错，有机会下次还来。”

付完账，方圆顿时感觉自己的腰杆又能挺直了。看到金夫人付完账往外走，方圆看一眼册子，两个同时迈步跟上金夫人。金夫人挤出大门，方圆忍着肚子痛追上去，笑眯眯地走到金夫人身边，他离金夫人有一个胳膊的距离，大声说，“金夫人，我请你吃饭，也算有点交情。怎么这就走了？不请我去你家里坐坐？”

边走边转头看向方圆，金夫人应道，“说的也是，作为客人，你跟我回家吧。”

方圆因为肚子很涨的原因没办法表现出很高兴，不然他一定上下蹦跶，活像只猴子。跟在金夫人身边，方圆时不时与她攀谈，顺道打听一下她心目中李戊的形象，果不其然，李戊手段高明。回家先看望金夫人，出门跟金夫人打招呼，看着彬彬有礼，实则在外花天酒地。

李戊更让人敬佩的是，他居然能收买府里所有的下人，没有一个人在金夫人面前告他的状。方圆心中暗暗咬牙，人面兽心的伪君子，要不是金夫人背后有娘家支撑，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现在还不是挑明的时候，方圆陪笑和金夫人聊天，先取得金夫人的信任再说。

很快来到李府，高墙大门，是真的门很大，可能考虑到金夫人的身材，李府的大门和街道差不多宽，也很高。随金夫人走近李府，方圆四处望望，感慨李府又大又宽又高，想想也是，金夫人这样的身材，不将就着她，有多少东西她都能挤碎了。

金夫人请方圆在客厅坐下，下人奉上热茶。金夫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方圆惊奇地发现凳子纹丝不动，想来是好东西。喝口茶，方圆转眼看向册子，册子站在方圆身边，开口， “既然进来了就没有出去的道理，想办法留下。”

砸吧下嘴，方圆想办法留下。趁金夫人不注意的时候，方圆伸手快速沾点口水到两个眼眶下，随即捂脸吊着声音抽泣。难听，如鸭子哽住喉咙的声音响起，金夫人转头去看，见方圆捂着脸，像是在哭，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伤心事？跟我说说也许会好受些。”

等得就是金夫人这句话，方圆猛然抬头，动作之迅速吓了金夫人一跳。方圆抬起头，想压低声音啜泣，却像鬼叫，他只能放弃，直接说话，“我，我，离家出走，没地方去。想起晚上要睡大街上，心里实在难受。”

“不要难受。”听完方圆的话，金夫人当即拍拍胸脯保证道，“既然你大方地请我吃饭，你便是我的朋友。尽管在我家住下，住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