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捧着瓷片,“古玩界的规矩,像这种递交古董的时候,不能直接递给别人。你要放在地上或者是桌子上,让别人自己去拿。要不然万一出现磕碰了,算谁的?”
徐久照抬眼看了看他,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移交重器的时候他们也是这么办的,只不过这瓷片是出自徐久照自己之手,又只是碎片,他才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这瓷片好薄啊~釉面很润,像玉一样柔和。胎质也很细腻,釉面没有有出现开片的痕迹。”冯忠宝左看右看,不敢相信的说道:“这不会是汝窑的瓷片吧?”
汝窑的旧址也是在河南,所以当地多有汝窑瓷器存在。况且汝窑在宋代的时候也仿制了不少的柴窑作品,仿的很相似,冯忠宝一时错认也就不奇怪了。
古人就是这么奇怪,总是觉得过去的珍品最好,不停的追寻着祖先的技艺。从唐代就开始出现仿器,只不过那个时候是仿青铜器。而之后的朝代更是出现了宋仿后周柴窑,明仿宋,清又仿明,民国仿清朝的现象。
“这不可能是汝窑瓷片,是明代仿宋或者是仿柴窑作品。”徐久照站在一边平静的说道。
“什么?”冯忠宝惊讶的回头看他,“为什么?看这瓷片的表现,很明显就是汝窑作品。”
徐久照无奈,这就是他自己烧的,什么时候他能不清楚吗?
冯忠宝执拗劲上来了,他坚持认为这瓷片是宋朝汝窑瓷片。于是冯忠宝拿着瓷片就跑去找张文钊了。
徐久照看他跑走了,并没有起身,反而蹲在那里回填。在他眼里,那瓷片就跟韵文瓷器厂填埋的废弃瓷器一样没什么价值——虽然那瓷片在现在能卖个几百块钱。
这片瓷片拿到张文钊跟前,马上就引起了在场三个人的注意。
张文钊是收藏陶瓷的爱好者,而郑老板跟蒋忻两个是古玩阁的老板,更是对此非常的敏感。
“忠宝,这瓷片是那来的?”张文钊兴奋的拿着放大镜对着瓷片细细的观看。
“就是咱们废弃窑坑里发现的。小徐子刚挖出来的,你没看还带着点土么?”冯忠宝说道。
“是吗?”张文钊抬头看了他一眼,很明显想要立刻去窑坑看看,不过手上的这枚瓷片他还没有看够。
郑老板按耐不住的说道:“张厂长,我能不能过过手?”
张文钊抬起身体,让开位置说道:“你来看看。”
郑老板看完之后,蒋忻也看了看。
冯忠宝期待的看着他们:“怎么样?是不是汝窑的碎片?”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谦虚的互相推让了一番之后,作为地主的张文钊首先开口说道:“以我的判断,这应该是一枚柴窑瓷片!”
郑老板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说道:“品相完好,整片瓷片带有鲜明的柴窑特点。鲜、嫩、翠!天青的色彩让人看之心旷神怡,沉稳宁静,幽艳静润。在光照下瓷片颜色随着角度的不同由浅至深,从灰白过渡淡兰最后变幻成浓郁的翠青色。这是非常明显的柴窑特征。真真正正的大开门无疑!”
开门也是古玩里的术语,指的是无可争议的真品。也就是俗语说的“一眼真”,大开门这种说法就更加确凿无疑了。
听到郑老板和张文钊都这么说,冯忠宝虽然对于自己判断错误有点小失望,可是随即就更加的兴奋了。
汝窑虽然是稀世珍品,可是柴窑更是举世罕见!可以这么说,汝窑是有价无市,而柴窑则是无价之宝。
郑老板对着蒋忻示意:“阿忻,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蒋忻抱着胳膊稳稳的站在一边,他笑了一下说道:“我入行还不久,这次就是学习长见识了。”
蒋忻家里边虽然经营着古玩阁,可是他自己对此并不精专,况且比起陶瓷来说他对于玉器和杂项收藏更加了解一下。这也就是为什么陶瓷鉴定一定要找顾问的原因。
郑老板点了下头,扭头对着张文钊说道:“张老板,我有个不情之请,这片柴窑能不能匀给我?”古董行当里边的交易那不能叫买,只能说匀。
张文钊当即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生平就两个爱好一个是喝酒,另外一个就是收藏陶瓷。这柴窑瓷片,我就打算当做我的镇宅之宝,家传下去。”
郑老板遗憾不已,知道是从这位手里弄不过来了。
冯忠宝这个时候插嘴说道:“舅啊,你可自觉点。这东西还不是你的呢!这是人家小徐子辛苦挖了两天才从窑坑里挖出来的。”
窑坑!
一听这个郑老板眼睛亮了,连蒋忻也专注了起来。既然那窑坑能挖出来一片,说不定还能再挖出来三四五六片!
放好瓷片,四个人立刻去了窑坑。而这个时候,徐久照已经把那坑给填好了。
“小徐,你就是在这发现的那柴窑瓷片吗?”张文钊动作灵活的从坑边上下到坑底。
“柴窑?”徐久照顿了一下,说道:“我就是在这里发现的,只不过这瓷片并不是柴窑,而是明代时的仿品。”
“仿品?你有什么依据吗?”郑老板挤了过来。
蒋忻没有下来,那坑底的空间不大,站三个人正好,如果他再下去就会显得局促了。他站在坑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把徐久照沉稳坚定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徐久照:我亲手烧的算不算依据?
可惜这话不能说,徐久照想了想说道:“之前我为了找尧酒的线索查看过当地县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