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仔细再看,身上的人双肩竟然微微耸动,像是在无声的哭泣。
这让他惊得不知该如何才能安抚, 双手摆在空中想要拍一拍,可是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口吻去言语,最终也只能放任着其发泄个够。
容隐自是不想如此失态, 可是十二年的念想,本都是天上明月星辰般可望不可即的,此时却突然得到了,哪里还能够控制得了。
终是将盼星星盼月亮的期望给盼到了,再次去回顾之前日日夜夜的煎熬心态就不一样了。
他情绪稳定之后便翻身躺在了一旁,那种无法言喻的激动让他的大脑兴奋的一片空白。
陈子清的眼中是不理解的,从始至终都带着一些迷茫。
后来容隐就起身下了床,强壮的体魄从外边躺着的人身上跨过去,那一切风光一览无遗,腰腹紧实的像是无法戳动一般。
饶是缠绕着纱布却还是遮挡不住喷薄的张力,只是那背上的血迹看了有些触目惊心。
“你……”陈子清看到后有些蹙眉,印象里的伤口似乎因为护着自己严重了很多,还多了很多细密的伤口。
被关心了的容隐非常开心,后背的疼痛早就被喜悦冲散了,哪里还有知觉,现在满脑子满心都是想要宣告所有人的冲动,想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此人现在是自己的了。
强烈的占有欲在胸腔里扩散,而且大有走歪的趋势,他赶忙穿上了衣裳收拾整齐之后就打开门走了出去,他怕再呆下去就真的不想从那床上下来了。
那店伙计倒是挺机灵,他下去的时候药煎好才一会儿还热着,饭菜也是刚出来,对方见着他乐呵呵的邀了个功,说知道沐浴费工夫,怕回头弄早了凉了。
容隐也没多说,对其笑了笑算是道了声谢,然后便端着回了楼上。
等他回去的时候陈子清也已经穿好起了床,这说着也是从昨天就没有吃东西了,又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肚子早就空了。
两人坐下将饭菜吃了个j-i,ng光,而后又分别服了药。
吃饱喝足之后陈子清怕容隐的伤会耽误行程,便打算用十绝镜替他愈合伤口,然后抓紧时间回去长清山从长计议,但是他召了几次都未出现,这一去翻找旧衣服顿时脸色大变。
容隐见状问道:“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十绝镜不见了。”陈子清说着又去翻了好几遍,依然一无所获,他看向身后,“淮宁替我换衣服时可有看见?”
“可能也是在那河中被冲走了。”
也?他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字。
“难道……”
“上清玉也不见了。”
两人护身的法器都不见了,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也是在此同时,陈子清忽然就沉下了双眸,情绪变得有些y-in沉起来。
容隐发觉之后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赶忙问道:“师兄怎么了?是哪里伤到了吗?快给我看看!”
可是他越是这般,陈子清的脸色就越发的不对,他打开迎面伸来的手与其对视,眼中情绪是鲜少出现的凌厉。
“上清玉不见了,那你是如何带我来这里的?”
虽然不知这个地方需要走多远,但是天罡道附近是绝不可能有集镇的,少说也是要走上许久才能见到人烟,更何况还是如此繁华的客栈所在之地。
而容隐又受了伤,伤势加重虽然与在水中替自己挡住一些撞击有关,可那也不会让伤口撕裂成那纱布上满是鲜红的样子。
唯一的答案只有这个。
“就是背着师兄过来的啊!”容隐直勾勾的对上那不悦的双眸,说的云淡风轻,像只是倒了杯水那般简单,“师兄真的好轻,该多吃些补补了,待事情全部解决了我便日日给师兄好好调养调养身体。”
“容隐!”
“诶!师兄,我在呢。”
尽管对方怒斥,他依然还是满脸笑意的接了下来,说着还伸出双臂去抱对方,许是被他气到了容隐成功的将人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对方的额间,柔声道:“为了师兄我也会保护好自己的,不要为我担心。”
被他搂在怀里的陈子清脸色虽然缓和了一些,但是眉头仍是紧锁着的,半晌他才低声说道:“你不用这样的。”
“这与用不用无关。”
听他这般说容隐总算是明白了一点,对方为什么会屡屡在自己对他好的时候突然情绪变得不对,这可是之前十年来从未有过的。
从前的师兄心里无甚杂念,对于人情世故更是分毫不涉及,一心都是在长清山修行,做一些十年如一日的事情。
不管自己怎么为他付出为他好,都不曾将之联想到太多,不知便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可是自从江陵过后,容隐知道了他为容家险些丢了命又引发了寒疾,之后到了长清山又得知自小就因他而染上的寒疾,竟也是因为他两年前的离去而再次加重的,难免会心疼一些。
于是挂在嘴边的话让陈子清便以为他是背负上了这份恩情,因年幼就开始的恩情才会为他付出那般的多。
以为是他曾经的施救让容隐蒙上了报恩的心思,这么一来心中就有了负担,才会在很多时候对自己的好产生抗拒。
容隐思及至此,又心疼又无奈。
这与什么救命之恩,什么寒疾,根本就毫无联系,自己就是简单的想要对他好罢了。
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