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才道,其实纯属就是林怜自己胆子小又爱胡思乱想,硬是将一个柔弱无骨,仿佛风一吹就倒下的公子想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那人的个头不算高,而且还很纤细,一阵风吹过就能看见身上的衣袍摇摆着,很是宽松。
而他手边的石桌上正放着他的上清玉,容隐微微迈开步子打算趁着对方背对着自己,快速上前将东西给收起来,便没打算冲破修为的封印,担心一旦冲破了会惊动那妖物,反而不如偷偷上前去拿来的容易。
不过却有人抢先一步出现了,他所处的位置是这院子里较为隐蔽的死角,故那人是从入口进来的,根本不会发现他的所在。
来人是一名女子,身上穿着大红的袍子,虽然有些距离却不难看出那是一件喜服。
那女子头戴凤冠,身上穿着大红的喜服,走路的姿势很是摇曳,容隐不知来者是谁便没敢贸贸然出去,静观其变。
潘钺笙很快就注意到了来人,不过却只是侧首看了一眼后就没有再理会。
“大哥就这般不愿意见到我?”
潘曲琴勾起一抹烈焰红唇,模样身形都姣好,声音如同黄鹂歌唱,虽那般说着却好像并无任何委屈,反倒是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高兴。
说完话就对方也不搭腔,顿时眸子就染上一层厉色,往一旁的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道:“大哥难道是想出尔反尔?今早爹娘给你的是什么东西?你一个短命鬼要那个宝贝能有什么用,不还是个病秧子,快死的东西!”
潘曲琴的声音有些大,估计是吃准了此处较为偏僻,丝毫不担心被旁人听了去。
被如此谩骂,潘钺笙才慢悠悠道:“你最好快些离开这里。”
“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是我家,你这个怪物才应该赶紧滚,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潘家镇!”
潘曲琴好看的五官因为歹毒而变得扭曲,她伸出染了鲜艳指甲的五指推了一把潘钺笙。
“你这种人留在潘家只会让爹娘丢脸,墨大哥是不可能会喜欢你的,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我都要与墨大哥成婚了,你为什么不祝福我!你还是我哥哥吗?”
“正因为我拿你当妹妹……你走吧,不要再来惹我。”潘钺笙耐着性子,眉头虽然蹙得如同沟壑,但是语气却没有发火的意思。
但是他越是不生气,潘曲琴就越是不如意,她讥笑道:“妹妹?潘钺笙,你拿我当妹妹那你为什么还要爬墨大哥的床?难道你不知道我与他从小就定了亲事吗?!”
潘钺笙被她如此质问,这才有了丝波动,痛苦道:“……琴儿,那并非是我想的。”
“不是你勾引的墨大哥,难道还是他主动的吗?”潘曲琴说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眼中氤氲起了雾气,红着眼眶继续骂道:“潘钺笙你着实是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夫都勾引,难道被人走后门就如此让你舒服?墨大哥怎么会上你这种恶心的东西!”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瞬间那尖酸刻薄的潘曲琴就没了声音,眼中的泪水大颗的坠下,脸颊又红又肿。
她愣了半晌才缓过神,突然就放声大哭起来:“你竟然还敢打我,明明就是你先爬的我夫君的床,抢了我的墨大哥,你怎么不早点去死,恶心!”
“滚!”
潘钺笙大声怒吼。
潘曲琴愣了愣,然后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对方一个眼神瞪得有些后怕,捂着脸转身就跑了。
那凤冠都歪了,本来她是穿着来炫耀的,怎知会碰了一鼻子的灰。
待人走之后,只见潘钺笙一个踉跄跌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上身支在石桌上才勉强能够撑得住没倒下,他大口的呼着气仿佛刚才被掐住了脖子一般令他窒息。
“你为什么要打她……”他忽然自言自语起来。
不过很快有个声音就冒了出来,证实了潘钺笙并非是疯了,那声音是从石桌上的玉石里发出来的。
“你若是早像吾这般做,便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了。”
“不……都是我的错,我是该死。”潘钺笙颤抖着双肩,将面庞埋入臂弯里,哽咽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若是死了妹妹与他就会幸福了,潘家也不用把我禁足在这里,怕我会丢了他们的人。”
后来另一个声音没有再接话,任由着他哭下去。
半晌,他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抹干了脸上的泪,低声道:“对不起,明明你是在帮我,若不是你,我恐怕连站都站不住了。”
原来在扇耳光之前,是这玉石里的东西进了他的体内,替他教训了尖酸刻薄的妹妹。
“无碍,反正吾已习惯。”那玉石再次出声,很是不经意的自嘲:“从来就没被人当成是好人,左右过不了几天你便将死,吾应你帮你撑过那二人成婚,也只是因你死后吾将用你的身体活下去的报酬而已。”
“没有,你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潘钺笙明知自己时日不久,可是那眼中却是无丝毫的惧怕之色。
……
容隐从潘家出来已经是许久之后了,他一出来守在附近的几人就出来了,林怜为了以防万一还潜伏在潘府,崔月杉、唐锦与陈子清齐齐看向他。
“没能得手。”他的修为已经自行解封了,好在他走的快,没有让那妖物发现。
唐锦立马问道:“可是被发现了?”
“那倒没有。”容隐在退离的时候已经想到了一个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