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我被请去做节目,很乖地对主持人的八卦有问必答。违心承认自己被甩了其实真让人很不甘心,可是我想也许我装得可怜一点,肖恒会早点心软,也就只能勉为其难。
演唱会上面我几乎是倾尽所能地试图把我的声音传达到他那里。一首《似爱而非》,是以前的曲子被我偷偷篡改了内容,就唱这么一次,就已然是无法承受的沈重。之前填词的时候,明明一遍一遍地回忆了他为我做过的一切,第一次连在一起唱出来,才知道它是那么不可或缺地流畅着,少了其中任何一个细节生命都不完整。
我不知道以前他看着我入睡,亲我的刘海叫我起床的时候我都在害怕什么烦躁什么,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才想找回来,才想跟他说其实洛予辰这个人本来就是他的,他可以随意对他做任何事情。
当晚在官网和博客上面,我仍旧没有找到他,翻到他上次登陆的记录,已经是半年以前。他就这么沈默了,再也不出来说一句话,对我的人生再也不在乎了?
我知道我做得不够,不够他回头,不够他认为我已经痛改前非,可是也难免委屈气闷。他是知道我的才对,他知道我要是每天缠着他苦苦哀求那就不是我了,在我能做的范围我已经快做到了极限,他还是一言不发,想要惩罚我到什么时候?
有时候会觉得,会不会是方写忆授意那些人和我说他已经死了的吧。他做得到护着肖恒,藏着掩着让他从我身边永远地离开,肖恒什么都不知道,却能被他哄骗得头都不回,就这么一点希望也不给我留。
真是绝,是他一直以来担绝对不能让他就那么得逞。
在盯着电脑屏幕眼睛机械地浏览着帖子大脑神游天外的时候,会突然有很多乱七八糟天马行空的幻想,现在脑子里的影像就是肖恒的背影,他被某个人搂着肩膀,很宝贝地护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眼睁睁看他远去。
我一向吃定了他的感情,一边骗自己说他完全有资格找到更好的,因此可以随时甩了我,一边潜意识却认定他就算离了我也肯定忘不掉。现在他躲着我一言不发,突然让我意识到他在离开我之后可以被一个真正懂得爱护他的人照顾呵护,可能会很幸福,可能有一天会忘记我。
这种念头让我坐立不安,现在是深夜,我却很想出门狂奔,也许有条黑暗中的路能引领着我在尽头找到他,从此再也不放手。
离他的生日还有半个月,我却连演唱会结束之后这个身体上筋疲力尽的深夜都忍不下去,很像狠狠地发泄一场,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来发泄,只能拼命地点着鼠标,重重地敲击键盘。
然后我看见了帖子,在讨论我的耳环。
负罪感又起,我想着自己暴躁地扔了耳环烧了照片,幸好肖恒没看见这些,不然我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才能补救,想到等把他骗回来,这些错事还是要见天日,照片的事情还能编个失火之类的借口,耳环那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办?
我很厌弃自己,居然跑去lu de vici的店去找赝品。我知道我这种做法不光彩,只是如果连这个戴了十年的东西都没有了,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再次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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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店员点醒,才恍然大悟那东西是绝无仅有的。是啊,肖恒能够捧到我面前来的东西向来用心,独一无二是必然的,丢了就是没有了,找不回个一模一样的来。
这个念头却激烈地刺激了我的神经让我开始不安。从我丢了那个耳环开始,就好像冥冥之中切断了一条看不见的丝,被它脆弱地维系着的水晶网崩溃坍塌。肖恒应该看得到的,却不像以前一样会站出来费尽心思试图修护,而选择了袖手旁观。是不是连他都觉得修修补补之后已然千疮百孔的心,也已经被我蹂躏到变不回曾经。
那么现在我拙劣的感情外露着,一心一意等他回来的望眼欲穿,之于他是不是也退化做如赝品一般不值一提?
丢了就没有了,就见不回来了?我不信,我不承认。不就那一片湖么,我挖地三尺溺死在里面就不信挖不出来捞不回来!
驱车开往公司的时候我的血液沸腾着,好像要完成什么大业一般激动。这和事实形成了一个讽刺诙谐的对比──我只是一个傲慢的蠢货,要去为自己曾经做过的幼稚到我想要哭泣的蠢事买单。
人工湖湖面波光粼粼,我已经忘记我在哪扇窗户丢下了那枚十字形的珍贵,只能淌水下去慢慢找。
没有肖恒护着的人生,什么都在跟我作对,
就连河水都冰得我咬牙切齿几乎想要跳上岸,我弯下腰摸到淤泥,手指感觉着沙粒和泥土浮起的冰冷缠绕,所到之处只有柔软,没有什么能够坚硬地刺伤我好让我可以欣喜地发现虽然付出了代价我还是找回了我想要的。
我是个急躁的人,却不得不心焦如焚地一点点找,深知如果错过那一点,再回首就不可能,我宁可花上双倍的时间,也不愿等到找遍了整个湖,仍旧发现只能一无所获。
我知道这样做很傻,相信奇迹相信童话的人从来都是肖恒不是我。如果有人一年前告诉我洛予辰你有一天要犯白痴到半夜在人工湖里摸一只小小的耳环只为了印证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心诚则灵,我甚至不会夸奖他这个笑话说得好笑,而会直接用最怜悯的眼神去鄙视他。
现在呢……我却太过于怀念肖恒用傻傻的蜡笔线条勾勒的简单而美好,以至